條理清晰,明辨是非,是個清醒的弟控。
有問題嗎?
沒問題。
時間太晚了,賀岑熬著眼底有了些倦意,謝澄悄悄心疼一番也沒再堅持。
晚上躺在床上,賀岑翻來覆去睡不著,盯著窗外月色琢磨事,也不得不感慨,新傷加舊傷,也屬實是精彩。
腦裡什麼事都想,但想的最多的還是謝澄。
所有關於謝澄的小事情,都在腦中盤根錯節的串聯在一起,想到最後賀岑反而睡意更少了,雙手枕在後腦,眼睛一眨不眨。
太過沉重的畫面自動略過,賀岑又想到今天兩人被大爺打的狼狽時刻,驀的咧嘴笑出聲,換了個睡姿側身躺下,半張臉埋在枕中。
快到進入夢鄉的彌留之際,賀岑腦海裡快速掠過的場景,竟然是前不久的那場煙花。
他與謝澄站在路的兩端。
謝澄舉著手中仙女棒,笑著朝他說新年快樂。
而在那一刻,他完完全全,只是憑著下意識,張口回以祝福。
他說的是。
——新年快樂,寶寶。
第二天,謝澄捧著一碗雞蛋,起床洗漱後直奔賀岑房間。
這段時間他都是如此,關心賀岑眼部淤青,想替揉揉是真,偷藏了一些私心也是真。
畢竟藉著這個機會,悄咪咪偷根眼睫毛也是賺的。
謝澄始終惦記著賀岑頭上被拍的那兩板子,明裡暗裡的想叫賀岑去拍個腦ct。原本賀岑對那玩意兒沒意向,但想到他一天不去拍,身邊圍著的這只小狗就要擔驚受怕一天,思前想後還是被說動了。
幸好當天賀岑的戲份在晚上,去醫院折騰了一下午,期間謝澄偷偷跑出去半個小時,賀岑發覺了,但沒多問,表現的與平常一樣。
新的一年,劇組腳步仍是不停歇,經過幾天的磨合,雖然謝澄在演戲上還差點意思,不過他身邊有一位稱職的賀老師,謝澄的戲份被準確安排好,賀岑會提前把控時間,然後陪著謝澄不斷重複演習同一場戲份,以求最終的呈現效果到最佳。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賀岑忙裡忙外的同時,終於想起自己的生日快要臨近了。
賀岑生日小,按照陰歷算在臘月,但如果按陽歷的話,是1月9號。
這天格外熱鬧,不是劇組熱鬧,是賀岑的手機格外熱鬧。
賀岑起床後抽空拿出手機,在微博中誠摯的感謝圈內好友的祝賀,再順便發張他房間視窗位置拍攝的叢林風景。
就連一向聯系較少的岑與書,今天都給賀岑打去了電話。
彼時賀岑正在前往劇組的路上,與謝澄一同坐在後車座,身旁謝澄看劇本看的入迷,倒不是看劇情入迷,純純是因為臺詞旁邊,是賀岑親手寫上的理解批註。
賀岑的字很漂亮,鋒利有型,是標準簽字的模版。
謝澄也知道自己無藥可救了,盯著賀岑寫的字,竟然也能看得這麼出神。
他低垂著頭,側臉曲線柔和,很白的面板,認真盯著某件物品時,總會讓人聯想到饞雞腿的薩摩耶。
“嗯,在去劇組路上。”
路並不好走,小段開車很穩也難免讓車內顛簸,賀岑一雙長腿大敞四開坐在後座最中間,謝澄就窩在車門位置,偶爾因為路況不平,兩人的膝蓋會蹭到一起,謝澄極力表現出自然,雖然耳朵正在逐漸升溫。
“要什麼禮物啊。”賀岑哂笑著,側頭就見謝澄紅著耳朵,垂頭看劇本的乖模樣,伸手過去,順勢掐了一下耳垂。
謝澄身體一抖,扭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賀岑。
賀岑:“不要禮物,你兒子什麼都不缺。”說著手指插進謝澄發縫,輕輕捋順。
車停在劇組附近,賀岑掛掉電話後就盯著謝澄笑,朝他勾勾手指:“準備好送我的禮物沒?”
坐在主駕駛的小段連忙低頭當鵪鶉。心道,老闆你剛不還說什麼都不缺的嗎?這會兒上杆子討要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