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謝澄你別忘了,我是你爸,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
“當初你出國,不是我逼你的,是你自願的,是你求我的。”
像是想起什麼一般,謝澄臉色白了白,但他的脆弱一向不被外人窺探。
謝澄盯著他沉默半晌,忽地張口說道:“當時你說過,如果我有能力,可以從你手中奪走一切。”
謝澄勾起唇角,笑的惡劣,眸中陰鷙一晃而過:“你的實權才被我搶了一半,屁股就坐不住了?沒勁兒。”
看著謝澄熟悉又陌生的模樣,謝至海內心翻湧,以至於現在才恍然回味。
謝澄是他和白以清的孩子。
這個孩子是他們的融合體,既有白以清的長相特點,靈魂深處還有他的魄力與膽識。
謝至海忽然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簡直與現在的謝澄分毫不差,也許是他的年紀大了,所以對於謝澄所作所為一直無法理解。
盡管他看上去還是那個高位者。
謝至海一向看中面子,又怎麼肯栽在親兒子的計量中。
“所以呢?你半隻腳踏入娛樂圈,圖的是什麼?”
謝澄不吭聲,只是冷眼看他。
其實答案,他們早就心知肚明。
這也讓看清事情原委的謝至海審視了自己,遙想自己活的幾十年,是花心,是薄情,但從沒碰過不該碰的東西。
而後謝至海明白過來,謝澄與自己一樣,又不一樣。
“你看他的眼神,和你媽媽看我時一樣。”
這是謝至海陷入深思回神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謝澄一怔,一剎那的晃神。
謝至海:“我允許你玩,作天作地,我都可以兜底,但是謝澄,你現在的作風,不是我想看到的。”
謝澄:“我什麼作風?”
謝至海沉默須臾,道:“你現在可以接觸賀岑,可以和他隨便玩,這些我不管,但是醜話說在前頭,你們遲早會分開。”
謝澄面色白了白。
謝至海:“而且你以為賀岑是什麼好人?你腦袋雖然聰明,但玩感情這事,還真不如不玩,因為一玩一個輸。”
謝澄眼睛紅的血絲清晰可見,扯了下唇,語氣嘲諷:“你濫情,還要要求我也濫情?”
被親人戳心窩子,謝至海面上不動聲色,但到底是動了氣,輕咳著緩了幾口氣。
謝澄繼續說:“遲早分開什麼意思?為謝家傳宗接代?你那麼多孩子,不差我一個吧?”
“讓我數數,我頭上一個哥哥,下面還有個比我小兩歲的弟弟,聽說前段時間又認回一個女孩?還在上高中吧?這些還是我知道的,沒準再過幾年,你能認回好幾個兒子,”謝澄笑著搖頭,“這麼一圈數下來,還真不差我一個。”
謝至海狠咳幾聲:“我早就默許,謝家的一切都給你,你在抱怨什麼?”
謝澄慢慢收起笑,冷下臉:“我沒抱怨,只是陳述事實。”
“還有,謝家的一切不需要你給,”謝澄在他震驚的目光中,一字一頓道:“我會親自,從、你、手、中、奪、過、來。”
謝至海被氣的手抖:“你是在向我宣戰?”
謝澄絲毫不怕,冷眼點頭。
“混賬東西!”
‘砰’,茶幾猛的被拍,一聲驚響,謝至海手指著謝澄,氣的唇都哆嗦,“好好的路不走,你偏要跟我對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