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鴻飛到底是一名老油條,笑著迅速改口。
“唉好,小澄,哈哈小澄這名字好,親切!”
謝澄眼睛彎了彎,笑的一副乖巧。站在一旁充當背景板的陳子家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賀岑距離他們幾米停下腳步,身上有血漿還有泥塊,站的近了難免會不小心碰到別人,所以幹脆保持安全距離。
看著站著有些侷促的謝澄打量幾眼,率先做出邀請,“過來看看我的打戲怎麼樣?”
謝澄立刻欣喜點頭:“嗯,嗯。”
包括賀岑在內,參與戲份的全部人員已經準備就緒,身上多多少少都帶了一些傷口妝效,還有假肢後場準備著。可想而知這場戲需要拍攝的氛圍有多黑暗。
謝澄站在比較靠後的位置,沒有聚集在人堆裡,但他的位置觀察賀岑一覽無餘。
隨著場記板‘咔’的一聲,幾臺攝影機不斷轉換位置。
賀岑低垂著頭,眸低情緒一瞬被陰鷙取代,他手中握著匕首,另一隻胳膊裝作脫臼般搭拉著,眼睛紅的血絲格外突出,他緩慢轉動腦袋,環視四周。
這裡想要拍攝的,是他作為‘邊緣人’的狠厲,以及不要命的特性。
這種戲份往往對於臺詞要求不多,多數都是看演員對戲份的把控。
賀岑一直沉默著,手中匕首熟稔的轉動,他正前方的人忽地傳來一聲怒吼,提刀上前兩人迅速扭打成一團。
那人忽的彎腰,抱住賀岑腰部位置想把人托起,賀岑快速拿著能伸縮的道具刀捅向那人肩膀,隨著血包破裂,血水噴射而出,與賀岑對打的人一邊粗吼一邊把他推到桌旁。
賀岑冷著臉身體閃躲,那人便提起凳子沖他狠砸,動作及其迅速,賀岑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用胳膊抵擋護住腦袋。
‘砰’的一聲,道具凳子頓時碎的七零八落。
“咔!”
副導演潘旭喊咔之後,賀岑放下手,眸光一瞬之間恢複清明,他面前的徐姜把手中凳子腿一扔,抬手拍了拍賀岑肩膀處遺留的灰塵。
不過還沒等拍第二下,就被賀岑笑著躲開,還順便嫌棄道:“你可得了,手上的灰比我衣服上多,還拍。”
徐姜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
兩人一同去潘旭身邊,回放觀看剛剛拍的那一段。
徐姜看了一遍,故意開玩笑說重拍一遍:“不行不行,重拍吧,我剛剛的力度有點小吧?”
謝澄本就距離他們不遠,聽到這話看向徐姜的眼神恨不得射出刀子,臉色從賀岑開拍之後一直持續降溫。
就連他身邊一向嘴貧的陳子家這時候都老實閉嘴,蹲在幾米遠的位置低頭玩手機。
潘旭沒說話,本打算再重看一遍,倒是身旁的賀岑贊同似的點頭。
“行,再重拍一條吧。”
徐姜哎呀一聲:“兄弟,開玩笑的。”
賀岑已經轉身往場地走,化妝師跟在他身邊隨時準備補妝,“再拍一條,看看效果,總覺得差點什麼。”
道具師化妝師齊齊上陣,幾分鐘後剛剛那場戲又重拍一遍,全程下來別人不知道,謝澄光是看著就出了一身的汗。
索性這段表演經過幾人的審核直接過,倒也沒鬧出再拍一條的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