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澄盯著他節骨分明的手,還有跟隨聲響搖動的紅綢子。
因為賀岑只拿了一個,所以即便聲音有節奏,但聽不出熟悉的調調。
“這個快板是我前些年因為拍戲原因才學的,時間長了,沒捨得扔,有時間就拿出來玩一玩,我覺得還挺解壓的,你會覺得吵嗎?”
謝澄搖頭:“不吵。”
“我上次打快板的時候,小段說聽一會他放鬆的差點睡著,你也聽一會試試看?”
賀岑畢竟是半路學習的快板,打的並不專業,也沒有說順口溜,純粹是手部動作打著節奏給謝澄聽。
謝澄沒聽困,倒是聽精神了。
他當然知道賀岑之前因為演戲學過打快板,因為這個,他家裡現在還有一副一模一樣的快板。
謝澄不會打,但他會看,賀岑現在就坐在他面前,半磕著眼,盯著手中快板動作不停。
狀態很悠閑,像一隻遊刃有餘捕獵的大貓咪。
也不對,其實用大老虎形容他會更貼切。
謝澄視線多數停留在賀岑臉上,耳邊是快板富有節奏聲響,他的頭無意識隨著快板節奏一下一下點著,肉眼可見的放鬆下來。
賀岑抬眸掃向他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兩人四目相對,謝澄看到賀岑咧嘴笑了下,對他說:“想唱點什麼?唱出來吧,我想聽聽。”
聽到這話謝澄腦子裡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真的開始思考起來應該唱什麼。
但他很少會去做娛樂活動,一時之間沒能想到耳熟能詳的歌,倒是想起來一段陳子家之前的口頭禪,因為長時間在謝澄身邊唸叨,導致他暫時只能想起這個。
賀岑打著快板,看到謝澄唇角牽動,下一秒唸叨了出來。
“春季裡開花十四五六,啊六月六我看谷秀,我春打六九頭……這麼包裝簡直太難受……”
“……”
賀岑手中快板停了。
謝澄也不念叨了。
兩人彼此對視,一時之間誰也沒先說話。
良久後,賀岑握拳抵在唇邊輕咳兩聲,眼含笑意。
謝澄羞赧的彎唇想笑一笑,又笑不出來,只能抹了把臉,低垂下頭,整張臉變得通紅。
“還挺有趣。”賀岑給出評價。
謝澄:“……謝謝。”
因為這個小插曲,導致謝澄走的時候臉上紅暈都沒褪下去,放在門口的餐盒也忘記帶走扔掉,背影幾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房間,謝澄雙手抱頭,圍著屋內轉圈的走。
他想哀嚎,又因為房間不隔音生生忍住。
不停回想,想的渾身開始發紅,最後把自己摔在床中,錘著床來回翻滾。翻來覆去折騰,直到後半夜才緩過來,又極度疲憊的閉目沉沉睡去。
後來的兩天謝澄都窩在房間內,陳子家也沒來送飯,因為賀岑每天一到時間就會過來敲門,領著人回自己房間用餐,所以陳子家被臨時‘解僱’了。
謝澄和賀岑說的話不多,大多數時間都在探討劇本,不知道是賀老師的教學太優質,還是謝澄的xue位被打通,總之,演技肉眼可見的有所提升,起碼必備的情緒已經到位。
謝澄這兩天沒有戲份,活動範圍限於自己房間以及賀岑房間,他有時會偷偷跑去劇組,遠遠望見一眼,又深怕被人發現似的,明明都捨不得的拉絲,也硬是扭頭往回走。
謝澄偷看的時候總是隻身出發,不過今天帶了一個累贅。
累贅陳子家望著不遠處熱鬧的人群,躲在一棵樹後咋舌:“我去,這演戲是挺拼的哈?”
謝澄躲的比他還隱蔽,眼睛緊盯那抹血紅身影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