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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一隻膽大的海鷗,在盤旋幾圈後不再遲疑,斂起翅膀落在長椅的靠背上,試探性地盯著坐在椅上的人。
薄荷煙兀自燃了一小段,被他挾在指間處於半遺忘的狀態。
不遠處海灣裡停泊的白色帆船,尖銳的桅杆刺破晴空。
伏鐘任由自己放空,陷入難得什麼也不多想的空白。
剛過去的一整個上午他都用來處理遺囑相關的問題。
他雖不屬於人間,但隱居在人世的時間太長,即使無意經營,也仍然積累了稱得上價值不菲的財産。
這筆財産被全權託管給在人間為他提供了數百年服務的一個古老家族,絕大部分時間無需他過問,再加上伏鐘本身也是不貪圖享受與奢靡的個性,近幾十年寥寥無幾的數次聯絡,大多是為了拉扯大程危泠而需要的一些數額相對來說較大的花銷。
那個古老家族這一代的家主是一個年近三十的青年人,伏鐘只在他在襁褓之中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再次見面對方已是龐大家族的話事人。
在程危泠成年之前和伏鐘存在的被收養關系讓遺産的處理省去了不少繁瑣程式,伏鐘所擁有的全部不動産和近一半的動産都按他立下的遺囑歸於程危泠,而剩下的則劃給了他的好友沈年,以免日後程危泠遭遇什麼不便時還能有一定預備。
伏鐘的樣貌始終維持在未見衰老的模樣,這也使得為他處理財産的人非常詫異他的決定,但漫長合作延續下來的慣例和專業素養使他並沒有問出什麼失禮的問題,僅僅在伏鐘簽完一大堆繁雜的檔案後,忍不住委婉地問了他是不是要離開一段時間。
對於“暫時離開一段時間”這個微妙的說法,伏鐘不可置否,在最後道別的時候,從措辭中到底隱含著將“暫時”延續為“或許是永久”的意味。
沈年如約到達見面地點時,一眼就看到坐在海邊長椅上發呆的伏鐘。
伏鐘的模樣不再是沈年早已習慣了的那個平平無奇的偽裝,而是回歸了他原本的樣子。
因為太久未見,最為熟悉的模樣甚至都帶上了幾分陌生的感覺。
沈年迎著和煦的日光走向伏鐘,在他身旁的空位坐下來。
濕潤的海風輕柔吹拂著伏鐘半束的漆黑長發,在某些短暫的瞬間使那些逃離在約束之外的細碎額發遮掩了那雙平靜的眼睛,也模糊了倒映在眼中波光粼粼的海面。
這樣完好無損的外表在沈年看來,反而像是一個極度不祥的徵兆。
他曾目睹過伏鐘身上出現衰落的跡象,天人五衰是個不可逆的過程,而如今這人卻以曾經最為鼎盛時期的樣子出現,便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一切已經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尾聲。
“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