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霍姥姥口頭上轉述這件事的時候,用的詞彙是“一個不小心”,但孟呦呦心裡清楚,這只是這個老人慣用的體面罷了。
即使他在聽到婷婷罵她“壞女人”的當下,下意識選擇了維護她。
但是等他看見了崔妍紅腫的手背,姥姥的佐證,以及小孩子一句又一句撕心裂肺地發誓:“我真的看見了!她就是故意的”,他會不會有那麼一刻的動搖?
儘管在邏輯上孟呦呦能理解這件事情的發生,畢竟他沒有上帝視角,而事實就擺在眼前,似乎毫無爭議。
但在情感上,孟呦呦發現自己沒辦法接受,而且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也是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對霍青山的要求非常高,甚至到了有點苛刻的地步,就算全天下人都說你女朋友做了壞事,是個壞女人,他也不可以相信!
他怎麼可以相信呢?
孟呦呦不想勸自己做一個心胸寬廣的大氣女人,既然介意,那就不要裝得大度。假惺惺的體諒如同感情裡的慢性毒藥,小小的裂縫會慢慢擴張,直至無法再粉飾太平,最終化成一道天塹劈在在兩個人之間,再相愛的人也會被衝散。
那時的你們會誤以為是天降橫禍,怎麼緊緊牽著的手突然就鬆開了呢?其實是蟻穴潰堤、禍患常積於微時。
可現下,霍青山的反應也是孟呦呦遠遠沒料想到的,他問都沒問她,就覺得一定是她的手被燙到了,才撒開的木碗。
如此的想當然,如此的理所應當,似乎不需要任何一個正當的理由。
他天經地義就該相信她,是呀,他天經地義就該堅定地站在她這一邊。
一顆心臟被他簡簡單單一句話哄得就快要飄到天上去,也不是什麼甜蜜的情話,但就是覺得格外動人,是她聽他說過最好聽的話了。
孟呦呦將手縮到背後,依舊倔強道:“誰跟你說我手燙到了,萬一我就是故意的呢?”
男人伸手去抓她的腕子,溫言勸道:“先搽藥,別耽誤時間了,其他的晚點再跟我說,好嗎?”
孟呦呦的面色總算有所緩和,語調也軟了下來:“嗯。”
……
因為沒摸太久,手指的燙傷面積不算大,也不嚴重,起碼跟崔妍的比起來不算什麼,小巫見大巫。
但男人塗藥的時候還是很仔細,輕輕託著她的指掌,放在眼前仔細來回看了個遍,確定沒有遺漏到的地方後,方才扣上了瓷瓶蓋子。
霍青山將裝藥的瓷瓶放到一邊,抬眸看她,循循善誘地問:“現在願意跟我說說嗎?”
孟呦呦扭捏,嘴巴微微撅起:“還是算了,怕影響你們家庭和諧。”
中招了流感,身體不適,告個假,今日勿等,明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