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叫壞?沒當著紀嘉譽的面親,已經算剋制了。
顧峙口吻淡淡,意有所指:“只有我想?”
想親吻……還是想做別的?
李棠梨摸了摸發燙的耳垂,決心硬氣地不回答他滿是陷阱的話。
沒逗到她,顧峙也不惱。錯開兩步,落在後面,慢悠悠地看著她強裝鎮定地走回客廳,實則耳朵通紅。
見她回來,正要往樓梯口走的紀嘉譽朝她招招手:“李棠梨,跟我上來。”
顧峙頓住了腳。
深更半夜,少男少女共處一室,鬼都清楚會發生什麼。
李棠梨下意識別轉身子,去看顧峙的臉色,怕他又像上回那樣怒火中燒。可她很快止住了,覺察到此舉不妥。
“好。”她就要走過去。
“慢著,”顧峙雙手插在口袋裡,開了口,“這是在家裡,你和她上樓去做什麼?說清楚。”
紀嘉譽反擊道:“說兩句話也要跟你報備?”
舅甥都對彼此懷有微妙的敵意。
顧峙是礙於自己無權幹涉他們的交往,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奔向他人;紀嘉譽是注意到舅舅今天三番四次因李棠梨而對他橫加指責。
但凡牽扯到李棠梨身上,顧峙就不對勁了。
顧淑鳳適時搭腔道:“你舅舅說得沒錯,你有些分寸,不要胡鬧,和李小姐說完了,就早點睡!”
當媽的心思就很單純了,就是提醒兒子別大晚上和女朋友在房間裡做過火的事。
面對媽媽和舅舅的聯合宣告,紀嘉譽拉不下面子,拽過李棠梨,邊往上走邊惱火地想,把他當成發情的泰迪了嗎?他至於在一大家子都在的時候按捺不住沖動嗎?
人上去了,顧淑鳳掃視顧峙,稀奇道:“你跟嘉譽鬧哪門子脾氣?”
他還站在原地,仰頭看向兩個人最後出現的位置。紀嘉譽逞一時意氣拉著她,把她扯地差點一個趔趄,膝蓋磕在臺階上。
他回過頭,陰鷙之色積鬱在眼底,消融不下。
顧淑鳳招呼弟弟到露臺吹風,指了一下他那枚戒指:“我吃飯那會兒才看見,有女朋友了?”
中指的素戒反射著一線燈光,顧峙沉沉道:“嗯。”
本來,顧淑鳳這兩年都放棄催婚了,以為顧峙這輩子都要不婚不育。乍然冒出來一個女友,很是驚喜。
“談多久了?我認識嗎?”
“都認識,半個月了。”
既然都認識,那就是圈裡人。顧淑鳳很滿意:“過些日子穩定了,要是人家願意,就帶回來見一見。”
“暫時還不方便。”
“忙著工作?”
“不是,在等她分手。”
顧淑鳳僵住了,盯著面不改色的顧峙:“什麼?”
不遠處的顧語琴撲哧一聲笑了:“哥,你要把大姐嚇死了。”
顧淑鳳反應過來這只是句玩笑話,立刻瞋目豎眉:“好啊臭小子,敢耍我!”
劈給弟弟背上兩計巴掌,顧淑鳳板起臉,沒好氣地說:“少開這種惡心的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爸媽那攤子破事。沒輕沒重的,我心髒病都快犯了。”
顧淑鳳覺得惡心,是理所當然的,這才是正常人的態度。要是讓她知道,弟弟挖的是兒子的牆角,估計真要氣暈過去。
沉默半晌,顧峙點了點頭。
他推著輪椅上的顧語琴回三樓。電梯裡,顧語琴問:“哥,忍得很辛苦嗎?”
除了當事人,她最清楚這兩個人的進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