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秒不到,對面又發出逼問,不留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回答我。]
李棠梨喉嚨發幹:[我就在房間裡。]
[發位置。]
怎麼突然要發位置?慌張之下,她緊張地四面環顧,卻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現在怎麼辦?發了就暴露了……
他卻悉知她的一舉一動。
[怎麼不發?]
[你現在和誰在一起?]
明明只是簡單的方塊字,卻看得李棠梨寒毛直立,一道陰鬱的視線淹沒了她。
完了,他在哪兒?他肯定知道了……
結果正如她所料,顧峙發來了最後的通牒。
[抬頭。]
隔著熱鬧的宴會廳,慌亂的李棠梨看到了二樓的顧峙。
男人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還戴著自己上午送的那條紅領帶,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兩分鐘,從右邊的消防通道上來。]
完蛋了,李棠梨大腦一片混沌。
總之要先道歉,因為顧峙看上去非常生氣。
她匆匆站起身,藉口說要去趟洗手間。由於臉色有些發白,紀嘉譽問她怎麼了,她心思全跑完了,只敷衍了兩句。
推開樓道的門,她一把揪起礙事的長裙,上了半層,剛拐過彎兒,愕然看見一道高大的影子垂在上方的樓梯上。
顧峙靜靜站在二層的樓道口,像是一隻蟄伏在黑暗裡的食肉動物,悄然等著她送上門。
李棠梨嚥了下口水,她選擇走上前去,用蒼白的言語說:“你聽我解釋,我以為你不會……”
顧峙微微歪著頭,上下打量了她一遍,逡巡在她袒露的胸口前,打斷了她的話:“看來,比起我給你買的那些,你更喜歡這種風格。”
不光是衣服。比起他,她更偏愛紀嘉譽一些。
“不是的。”
李棠梨搖搖頭,可身形隨之一頓,因為顧峙摸上了她開合的嘴唇。
他半垂著眼皮,她塗了偏深色的口紅,不再是那些各種口味的唇膏了。
顧峙說:“我現在不想聽。”
指腹先揉擦了兩下柔軟的唇瓣,隨後,不容抗拒地緩緩探入了深紅的唇縫內。
“唔!”
他很慢地擠進去,細致地像在做口腔檢查。
李棠梨眼圈快速泛紅,口腔裡彌漫著一股醇厚的龍舌蘭的味道。
顧峙語氣淡淡:“忍一忍,我很生氣。”
被男人隨隨便便就把手伸到嘴裡,李棠梨卻乖乖站在原地,哪怕眼圈泛紅,也一動不動地順從著、容納著、接受著。
實在受不了,手才求饒地攀上他的手臂,懇求他不要再攪弄自己的可憐的,被玩到發麻的唇舌。
那枚戒指磕在她牙齒、舌面上,發出金屬剮蹭聲,帶來輕微的反胃感。
顧峙抽出手。
那根手指濕淋淋的,原本冰冷的戒指被她暖燙了,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