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道:“抱歉,是我的失誤,沒捉住球球,被它掙脫了。你還好嗎?”
李棠梨發出微弱的聲音:“……沒關系,我想緩一下。”
被壞男人佔了便宜,還要說謝謝。
她的身體柔柔地斜在沙發上,胸口劇烈起伏,像一張被揉皺的紙。
裙子又捲上去了,兩條腿緊緊並攏著。
腿上一涼,手肘撐起上身,李棠梨愕然發現,顧峙居然動手給她往下拽了拽裙擺。
“你……”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像是第一天認識他。
顧峙直起身,竟和沒事兒人一樣對她說:“短裙不是很方便。你覺得呢?”
對方的言語表情都挑不出半點差錯,十分坦蕩地回望著她,那雙深灰色的眼睛既鎮靜又冷淡。
李棠梨遲疑了。或許人家真是好心,幫她拽一拽裙子,不然,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走光吧?
就在神思紊亂的時刻,驟然間,門被敲響了。
李棠梨下意識瞥向他。對上她無措的視線,顧峙深吸了一口氣,提醒說:“頭發。”
她反應過來,連忙坐正。將淩亂的頭發和衣服上上下下整理了一遍。
看著她匆匆掩蓋這些痕跡,顧峙心頭陡然湧上深深的厭棄。
他面無表情想,簡直就跟剛偷完情一樣。
他算什麼,提醒李棠梨不要在丈夫面前露出馬腳的情夫嗎?
習慣性整理袖釦,摸了個空,才想起今天穿的不是襯衫。
外頭等待的顧語琴又敲了敲門,她疑惑地開口:“哥?棠梨?有人嗎?”
見李棠梨收拾得差不多了,顧峙重新坐回桌後:“進來。”
換了一身衣服的顧語琴花蝴蝶似的輕快飛進來。
見李棠梨定定坐在沙發上,她不經意地打量著這兩個人,問:“棠梨,你是不舒服嗎?臉好紅。”
“不、呃,”李棠梨犯了結巴,“就是有點熱。”
她的藉口太過拙劣,語調也不自然,只要是個不太笨的人都能戳穿。
好在顧峙適時開口:“馬上快下雨了,屋裡太悶。”
他低頭看了一眼表,有條不紊地安排道:“時候不早了。你們既然要看電影,就趕緊去,挑個時長短的,天黑了還要送李小姐回家。”
顧語琴沒有深究。
面對他哥的叮囑,她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嗯嗯兩聲,拉著明顯沒回過神的李棠梨,一起去往地下一層的家庭影院。
現在,書房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顧峙靠在桌邊,雙腿交疊,無言凝望向那方已經空空如也的沙發。
最近頻繁犯起煙癮,尤其是在此刻,他又想要吸一支煙了。
這可不是個好習慣,顧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