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太太喚了一聲,眼看要起身追去,卻被丈夫叫住了:
“別去管他!嘉嶼,雲笙,你們明天打算什麼時候出門?”
嘉嶼看向雲笙。
“吃過早飯就走,早點過去安頓,也收拾一下。”雲笙道。
池先生點點頭:“也好。”
池太太道:“家裡的用人要不要跟過去兩個?都是用慣了的老人,比外面隨便找來的要放心。再說,也知道嘉嶼的脾氣。”
雲笙半笑不笑:“嘉嶼這人哪有什麼脾氣?”
嘉嶼道:“謝謝媽,我、我讓哈啊、鄭哥、找好、做飯和呃呃……清潔的人了,加上鄭哥,人手、夠了。”
池太太道:“嘉嶼畢竟身體不好,又是第一次離開家搬出去住,在外面要是受了苦,連個說的人也沒有……”
“不是有我這個太太在嗎?”雲笙覺得池太太的話裡有話,心下也不太痛快,“他今後有不滿,不找我說,又該找誰?難不成非得回家找家長告狀?”
嘉嶼急得一陣搖頭:“呃呃、噗啊……”
“好了,孩子都成家了,他們自己有主意的,我們就不要插手這種細枝末節了吧。”池先生道。
池太太這才停止了嘮叨。
晚餐後,嘉嶼讓雲笙四處轉轉,說他要回臥室和書房收拾一些明早帶走的東西。
雲笙料他有鬼,故意說:“什麼好東西?不許我看嗎?”
“我、怕你、跟我、在一起、噗噗、不自在……”
“又不是沒呆在一間房過。”她說,“我就要去臥室。”
嘉嶼哪裡攔得住她,也只能跟著她一起去了臥室。
“我、我藏了、一些……嗬嗬……東西。”他的聲音愈加低下去,幾乎聽不見。
雲笙拉開床頭櫃抽屜,從裡面拿出那個新婚之夜就發現了的鐵皮糖罐,在手裡用力搖了搖。
“是不是這個?”她不禁掀起唇角。
“你、你發哈啊……現了?”嘉嶼緊張地紅了臉,“呃、我……可以、留著嗎?”
“小時候的東西嘛,有什麼的?再說本來就是我送你的。”她揭開蓋子,把那枚絨線糖果倒在手裡把玩,“要不是那天你讓我開抽屜找新房圖紙,我倒已經忘了送過你這麼一個小玩意兒了。”
“那你意思是:我可、可以、帶去我、我們的、呃呃、新家?”他問。
“行啊。”
只是簡單的兩個字,輕飄飄低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她都不知道對面那個傻子為何會笑得嘴歪眼眯……
“那、如果、還有、別、別的……也、也可以嗎?”
“還有別的?”她一愣,有些好奇,“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