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嶼點頭。
“那我每月的二十萬也不介意多養你一個。”
嘉嶼扭過臉看向她,嘴角咧開。
“你笑得好難看。”她說,抿著嘴跑到了他的輪椅前面,又回頭看他,墨色的發絲在夜晚的海風中飛揚。
嘉嶼似乎呆住了,停在離她兩米開外的地方,手握著輪椅操縱杆,靜默地看向她,眼神在路燈和月光下顯得深邃難讀。
雲笙心裡嘀咕:難道是自己說他笑得難看,他當真了?
他終在她的注視下低頭。
“喂,走啊!”她招手喊了一聲。
“嗯哈!”嘉嶼追了上來,一下子笑得嘴更歪了。
兩天後的中午,嘉嶼和雲笙退房後一起坐車回了池家。接他們的還是小鄭。
小鄭見到嘉嶼的那一刻,臉上有明顯鬆了一口氣的神情,引得雲笙一上車就打趣他道:“是不是看到你家嶼少毫發無傷沒被老虎吃掉,終於放心啦?”
“雲小姐真會開玩笑了,呵呵。”小鄭摸摸鼻子,用兩聲幹笑兩聲掩飾尷尬。
雲笙知道他也是個老實人,便不再為難他。
一路上,小鄭給嘉嶼彙報搬家的進度,告訴他新房已經完全改裝好了,也添置了一些新傢俱和軟裝,另外書房裡的保險箱也搬了過去,至於其它小物件,等他親自看了再做決定,總之明天就是吉日,他和雲笙就可以正式搬家。
這趟先回池家大宅是嘉嶼和雲笙商量後的決定。嘉嶼原本是說如果她不樂意再回大宅,可以直接去新房那裡等他。而他畢竟是池家的孫子,禮節上和情感上都應該在搬出去前正式和長輩們道個別,希望取得她的理解。
雲笙想了想,她是不在乎對方挑她的禮數,但也沒必要讓池家人找到攻擊點數落她孃家教女無方。橫豎也快搬走了,她陪嘉嶼回去一趟也無所謂。
考慮到路上時間較長,他們是在酒店用完午餐才返程的,到家時已經三點來鐘。
雲笙心裡暗舒了一口氣,雖然不怕那些所謂的婆家長輩刁難,但和他們同桌吃飯畢竟也累,能少一頓是一頓了。
午餐算是免了,晚餐卻逃不掉。也許是多日未見,又或許是知道他們明天就要搬,池太太也好、嘉嶼的奶奶也好,都沒有說些刺激她神經的話,反而是客套地囑咐他們今後好好照顧自己,有空記得回家吃飯。
“知、知道了。”嘉嶼一邊回應長輩,一邊手上沒停,繼續剝蝦。
過了好一會,雲笙的碗裡多了只大蝦,是一旁的嘉嶼剝給她的。
“你別忙了,我自己吃就好。”她雖是這樣說,但還是很給面子地把蝦夾進了嘴裡。
嘉嶼特別高興:“呃、你、簌簌……說哦過、下嗬啊、次的……”
雲笙回想了一下,才記起原來他指的是婚前那次他給自己剝第二隻蝦時手指痙攣,她隨口敷衍了他的一句話。這個傻子還認真了!
“嗯,可以了。”她說,“我晚上不想吃太多。倒是你,身上沒有幾兩肉,多吃點吧。”
“看來出去度個假心情是會變好,我瞧你們小夫妻兩個感情都增進很多呢!”池太太笑著道。
雲笙沒說什麼,只是淡淡陪笑。
“我吃好了,奶奶、爸媽,你們慢用。”先離席的是嘉峻,雖然整餐飯臉色都不太好看,但還是保持了剋制的禮貌風度。
“嘉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