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洌沉默了片刻:“行。”
然後依然在幫她打下手,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但有了之前的對話,詹羽瑩此時不敢貿然逐客。擔心這麼做之後,話題一不留神就又拐到其他方向。
“剛才說的話——”羅洌非把一句話拆成兩句說,“沒問題吧?”
問題大了!
——詹羽瑩強行嚥下這句呼之欲出的話。
而且你說都說了,這時候再問有什麼用?
——又把這句突然蹦出的牢騷扇飛。
她開始裝傻:“沒問題。他們接觸的成功企業家多了,所以還算開明。只要我始終‘向上’,他們就不會有什麼意見。退一萬步,就算他們不同意我呆在臨淓,也不可能做出對你、對臨淓不利的事情。”
詹羽瑩專門忽略了之前羅洌的“表白”——盡管她也不確定用這個詞是否合適。
羅洌點了點頭:“那就行。”
沉默。
只有兩人的廚房裡,如今只剩鍋碗瓢盆的叮叮咚咚和流水的嘩啦聲。
羅洌一早就注意到了詹羽瑩貼在牆上的菜譜,根據她的行動,總是在最恰當的時候,遞去最需要的器具或食材。
僅有的幾句交流,也都跟烹飪有關。
一通紅紅火火後,桌上擺滿了詹羽瑩精心準備的大餐——雖然到最後關頭,她還是被濺出的熱油嚇得躲到牆角,幸好羅洌及時接手,才不至於功虧一簣。
“終於開飯了!”
她拿著碗筷,坐在羅洌對面,被美食釣起了嘴角:“這菜譜果然好吃。”
“是你做的好吃。”
羅洌眼睛也彎成溫柔的弧度。
“是你做的好吃。”
詹羽瑩突然有些底氣不足。
她只是買來了食材。不管備菜還是開火,羅洌都幫了不少忙。
“我只是幫你顛了顛勺,還有一些重複工。”
羅洌說得雲淡風輕,微微抬起的眉毛暴露了他對這餐很滿意。
“我成了借花獻佛了。”
詹羽瑩嘟囔道。
“不怕。反正這花也是佛的。”
羅洌給了她一個得意的微笑。
詹羽瑩差點被他繞進去,反駁道:“那不就更沒意義了。”
許豪夾了一塊龍蝦:“總比你借別人的花強。”
他頓了一下:“比如許豪。”
詹羽瑩沒心思去深究這話的意思是“羅洌不想讓她拜託別人”,還是“憑許豪那一代宗師的廚房轟炸技巧,倆人搞出來的飯一定沒法吃”。
她轉移話題:“要是哪天臨淓真的進軍餐飲,許豪頂多也就託個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