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沒料到事情會像今日一樣敗露。
但等料到的時候，為時已晚。
此前他一直在賭——賭一個能讓華耀和大頭聲名狼藉的醜聞。
但事實從未讓他如願。
“爸媽忙了一輩子，現在身體不好，把廠子放心交給你，你就給我們整這一出？！”
許豪啪地把賬本甩到桌上，吹飛了幾張不知名的列印紙。
“你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而且收益雖然下滑，但養活現在的無雙沒有問題。你要是有想法，現在調整還來得及。”
現在的許暢，比起證明自己比弟弟強，更想把這個爛攤子推出去。
許豪已經被氣得快沒脾氣了：“這時候知道問我了，早幹嘛去了？！”
現在的無雙，確實能維持現狀，但已經處於分崩離析的邊緣。
換句話說，只要華耀和大頭那邊有了更大的動靜，收益很快就能腰斬。
“你想過工人嗎，啊？”
許豪人生第一次推了一把許暢：“你一聲不響地倒了，那工人怎麼辦？能瞬間跳槽到其他薪酬合適的地方嗎，啊？”
對這件事，許豪唯一認可的地方，就是許暢哪怕降了自己的薪酬，也沒有降低工人的待遇。
不然，他就不敢保證自己不會跟這個哥哥決裂。
“什麼也別說了。”
許豪越看許暢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來氣：“你，從現在開始，聽我安排——”
然後用剩下的時間，完全掌握了無雙廠內的情況，並下達了指示。
簡而言之，就是“降價”、“擴大”兩手抓。
相當於替許暢背上了“責任”，和未來可能面對的褒獎或罵名。
然後現在，許豪向詹羽瑩說明瞭打算：“你之前不是想做什麼數值掛件和玻璃周邊嗎？現在就可以找於然設計了，過不了多久應該就能做了。”
以前的詹羽瑩一定會為此喜形於色，但想到實現自己想法的契機是無雙的危機，便難以真的高興起來。
“這個……等羅洌巡館回來，再跟他商量一下吧。”
受情緒影響，以及這些日子對周邊的知識儲備，她無法再像最初那樣一拍腦門決定。
“行，你們看。”
許豪換上工作服，瀟灑一關櫃門，眉眼間不見一絲緊迫：“我去忙了。”
詹羽瑩望著許豪的背影，愣是把對無雙的關心嚥了回去。
這事，許家兄弟倆一定比她更擔心。
一個上午，臨淓眾人忙裝置的忙裝置，忙投餵的忙投餵，忙講解的忙講解。
唯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在同一個建築內，愣是沒碰上面。
隨著中午客流減少，才終於在辦公室回合。
吃飯的功夫，羅洌和許豪沒事人一樣，讓詹羽瑩産生了“今日與往常一樣”的錯覺。
她夾了幾片鹵牛肉，眼睛直直在二人身上掃來掃去，終於忍不住開口問羅洌：“許豪說，無雙可以給咱們做那些高難度周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