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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
許暢顯然沒了底氣,但言語上卻絲毫不認輸:“我們已經幹不過他們了。你知道華耀最近拿了多少個大單嗎?我們搶不過的,只能重點服務無雙的老客戶——”
許豪冷哼一聲:“老客戶?你知不知道華耀搶的那些,也本該成為無雙將來的‘老客戶’?”
他承認自己此時情緒宣洩的成分更大,而不是在解決問題。
因為他實在不忍心看到父母苦心經營多年的廠,被擠壓到最後什麼也不是。
“收益是下降了,但無雙的老客戶不會跑,很穩定。”
許暢繼續狡辯,但眼神卻一直沒敢放在許豪身上。
是在說服許豪,更像在說服自己。
許豪努力壓抑著情緒,拿著賬本的手越攥越緊。
封皮的木板狠狠硌著他的手骨,薄薄的紙業在他皮肉上添著傷。
但他感覺不到。
他平息著彷彿要擰出血的心髒,低沉開口:“大頭玻璃的生意已經做到全國了。先是小生意,緊接著就該大生意了——”
許暢知道弟弟此時情緒不對,也知道自己此時開口只會火上澆油。
但不知出於“自我毀滅”的心理,還是“對焦慮的恐慌”大於了“對承接弟弟怒火的畏懼”,他打斷道:“至少無雙周邊的省市,肯定會優先選擇無雙。”
語氣平得像機器人。
許豪氣笑了——合著這從小就喜歡在他面前裝成熟、裝大人、裝從容的小子,壓根就沒長大過:“還不明白嗎?人家肯壓價!
這些年物流水平也上來了,說不定哪天從華耀那裡買,和從無雙買,價格都差不多了。
到那個時候,那些濱海市附近只對大專案有需求的客戶,也就多了一個選擇。
而且大頭要是哪天也做起了大生意,那些客戶但凡也對小專案有需求,就一定會優先大頭玻璃,畢竟多買多優惠嘛!”
許豪說的這些道理,許暢也懂。
至於為什麼沒有及時調整策略,一方面是因為,起初無雙接了不少大單,工廠沒日沒夜趕工,根本沒工夫搞其他生産線。
另一方面,是因為他不敢接受“自己”的失敗。
如果他按照父母的老路經營,就算日薄西山,也只能算是“父母的錯”。
他這個“無功無過”的接班人,不用承擔全部罵名。
但要是他跟隨大勢,積極做出調整。那麼最後的所有失敗,都將由他一人承擔。
他那些“必要的改變”,也都會被說是“多此一舉”、“導致失敗的原因”。
比起事實上的“失敗”,他最受不了被這樣責怪。
其次,便是被證實“自己不如弟弟”。
正因如此,他才從沒跟許豪講過無雙面臨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