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羅洌附和道,“養魚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就算一上來就安排頂級裝置,也有可能養多少死多少。用平價礦泉水桶,也能做出不錯的生態缸。”
他抬頭望向詹羽瑩,像看遠處的某樣東西:“重點是用心。這個比任何裝置都重要。”
詹羽瑩頭也不抬:“是啊。要是一上來就買頂配魚缸,卻不用心、養不好,肯定很快就失去興趣,再也不養了。”
許豪吸著奶茶,頓了一下:“你們想這麼遠幹嘛啊?重點是‘賣出去’好嗎。至於養成什麼樣,就八仙過海了。
我們既然管不了那麼遠,那麼只在售出時交代好注意事項,就行了。
連學校老師的手都伸不了那麼長呢,你們就更別高估自己了。”
詹羽瑩和羅洌一對視。
“而且啊,”許豪放下奶茶,繼續說,“一上來就配頂級裝置的人才多少啊?大多數不都是從小缸慢慢養的嗎。這個總比大缸好賣吧?那就行了。能賺多少是多少。臨淓才脫貧多久啊?麻雀再小,它也是肉啊——”
詹羽瑩打斷他:“那你覺得……賣超白缸很有前景?”
“可不是嘛。”
許豪一拍大腿,向前探身:“而且這玩意兒多好做啊。現成的無雙超白玻璃,五塊拼起來,不就成個缸了?”
然後發出不屑的聲音:“沒有技術含量。”
“那要不……”詹羽瑩轉向羅洌,“定一些?”
片刻過後。
“可以。”——詹羽瑩收到了許暢的回複。
“太好了!”她從沙發上蹦起來,“不僅是買斷制,而且價格合適,還答應直接從無雙發貨。
他們工廠和小於毛絨一樣,和快遞公司有合作,運費也低不少。明天咱們就可以去領一些小缸,拿來線下賣。”
“恭喜!”許豪面不改色,挑著高眉,送上祝福。
羅洌和許豪一樣,沒太多喜色。
他看了眼時間,準備給今天收個尾:“時間不早了,今天先散了吧。”
詹羽瑩察覺到些許異常。
往常這個時候,羅洌總是丟下她和羅洌,匆匆前往地下室。
而今天,卻擺出了準點下班的架勢。
詹羽瑩問:“你從今天就開始‘斷更’啊?”
羅洌沒有糾正她這個不準確的用詞,點了點頭:“我也要慢慢退居幕後了。過幾周有一批黑龍江流域的原生魚到,我準備把他們安排進新缸,要好好準備一下。”
“啊?那……能放得下嗎。”
詹羽瑩覺得目前臨淓的佈局已經很合理了,一時間還想不出原生魚展區哪裡還能再加一個缸。
而羅洌似乎早就想到了她這個顧慮,說了自己的安排:“潮白河跟渤海兩個缸中間那個拐角,可以再加一個缸。”
然後揚起自信的笑:“正好,臨淓現在有錢了,搞這些綽綽有餘。”
“原來如此,”詹羽瑩理解了他的設想,笑道,“終於能迎接新‘員工’了。”
“合著今天晚上全是好訊息啊?先是有水産大戶來合作,又是和許暢談成了第一筆生意,最後還要在臨淓開新缸。”
許豪掰著指頭,挨個數著。
然後滿臉清澈地望著二人:“那咱們是不是該慶祝一下啊?都多久沒好好休息了。”
詹羽瑩被說得一愣。
前陣子確實從學業到事業都很忙,但她不覺得“辛苦”。
這種狀態,她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
但畢竟是風華正茂的年輕人,對世界還是有最基本的探索欲。
正想符合許豪的提議,卻被他打斷——
“正好羅哥生日快到了,幹脆擱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