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一陽說的話,她也只聽了個大概意思,細節壓根沒鑽進她的腦袋。
羅洌比她先反應過來。他對賈一陽點了下頭:“行,辛苦你了。”
賈一陽沒說話,只是對羅洌點了下頭,目光卻緊緊黏在詹羽瑩的腳邊。
待詹羽瑩無意間動了一下腿,才收回視線,轉身離去。
“你怎麼放棄了這麼好的機會啊?”
詹羽瑩待賈一陽走遠後,湊上前小聲問道。
羅洌一挑眉,語氣輕快:“我放棄的好機會多了,不差這一個。我拿到碩士學位證沒多久時,帶過我的教授就邀請我繼續讀他的博士,還要帶我去南極科考,我都拒絕了。”
“為什麼啊?”詹羽瑩納悶,“是因為臨淓嗎?”
她想起羅洌的過去。猜測可能是因為如果他那時走了,臨淓的裡的小家夥們也就命懸一線了。
羅洌沒有馬上肯定,還微皺了下眉頭:“不全是。”但沒有往下解釋。
詹羽瑩轉了下眼睛,見他沒有回複,便靠得更近,側頭盯著他,傳送強烈暗示。
羅洌也收回視線,瞥了一眼她的眼睛:“你不是說想學清缸嗎?我教你。”
“真的啊!”詹羽瑩瞬間被轉移注意力,且對此心滿意足,“快快快,我今天就能上陣!”
羅洌勾起了唇角。
“嗯?你怎麼回事。”
傍晚,請了一天假的許豪,和於然家的小貨車一個前腳一個後腳來到臨淓。
他把東西放好,起身就要去後場看小水獺,但被老闆椅上縮成一團的詹羽瑩吸引了注意力。
詹羽瑩裹著羅洌的大衣,眼神空虛地睜著,也不瞅他:“你呢,怎麼這麼晚還來?”
“我正好路過,就想來看看,”許豪說得理所當然,“倒是你,怎麼蔫兒了?”
詹羽瑩難以啟齒。
白天羅洌在岸上,手把手教她水下作業,一切都進行得特別順利。
結果好巧不巧,浴室的熱水器壞了,讓她洗了半截冷水澡——在十一月的天裡。
吹幹頭發換好衣服後,她還能蹦躂著跟羅洌吐槽熱水器的質量問題。
誰知過了兩個小時,便頭腦發昏,四肢變沉。她卻以為是因為之前在水下為避免誤傷魚群而使用能力導致的。
直到羅洌路過,看到她面色憔悴,雙頰蠟紅,才把她牽到辦公室,按在調好了角度的老闆椅上“強制關機”。
她回想起這一切,覺得十分狼狽。又被腦殼無時無刻不在的刺痛攻擊著,實在不想提及這一切。
“哦,我懂了,”許豪一臉恍然大悟,“其實你根本沒必要害羞,不就是每個月正常的生理現象嘛。”
詹羽瑩用力擠了一下眼睛,然後給了許豪一記冷冷的眼刀。
“我說真的,”許豪眼神清澈無比,“地球上一半的人都會這樣,所有人的媽媽也會這樣,再正常不過了。”
詹羽瑩嚥了下口水,喉嚨的刺痛逼得她幹脆閉目養神。
“如果是面對那些老古板也就算了,可我是學醫的,對我們就更沒必要回避這個話題了,你說是嗎?”許豪俯身,觀察著詹羽瑩被羅洌的外套蓋上了一半的臉。
“泥……”詹羽瑩隔著外套布料,悶悶地發了一個音節,就被嗓子的劇痛逼得吞了下去。
“嗯?你說什麼。”許豪一臉慈悲為懷地又湊近了些。
“你個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