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答應下來，那麼僅此一單，就能拿到一筆不菲的收入——而且還沒有臨淓擺攤的人力成本，也能為於然家的工廠創收一大筆。
似乎三贏？
但詹羽瑩仍有顧慮。
畢竟起初萌生製作周邊的想法，初衷就是打響臨淓的招牌。
如果把周邊授權給濱海，豈不是會大大降低“用周邊來宣傳、攬客”的效率。
若是答應下來，以後還會不會有其他水族館，甚至跟水族根本不搭邊的人或組織，也想像濱海那樣得到臨淓周邊的代理權？那“臨淓”豈不是自砸招牌。
“可這是我們的吉祥物啊。你們濱海，要賣我們臨淓的吉祥物？”
詹羽瑩狐疑。
“我們不在意。”賈一陽擺出一副正直明事理的樣子。
詹羽瑩給羅洌了一個眼神。
羅洌心領神會：“算了吧。臨淓做的是小生意，暫時還沒想擴大規模。”
而賈一陽彷彿早已料到。他點了點頭：“你們以後還會出其他不是吉祥物的常規周邊嗎？”
“看情況，”羅洌扶著亞克力缸壁，如實回答，“如你所見，我們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沒有想那麼遠。”
“好吧，”賈一陽表情中沒有沮喪，“那你們以後會開網店嗎？”
“這你應該知道吧，我們說過的。”詹羽瑩不相信賈一陽會比臨淓直播間的鐵杆水友們知道得少。
賈一陽給了個不置可否的表情：“行吧，看來我也套不出什麼話了。”
然後轉向羅洌：“其實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就是邀請你參與濱海的海洋魚類繁育計劃。”
“你們挖人都挖到別人館長頭上了？”
詹羽瑩戲謔道。
她清楚，專攻動物保護和繁育的科研人員，總是會跟動物園和水族館合作，甚至水族館之間有這種合作交流也很正常，但就是不想給賈一陽什麼好臉色。
而賈一陽只是微笑：“不是挖人，是‘邀請’。我們想請實踐經驗豐富的羅館長一起，為繁育瀕危水族做貢獻。”
詹羽瑩垂眸思索。
羅洌的確非常擅長養生物。連極其難伺候神像魚、黃火箭，他都能養得活潑健康，更別提還有那些硬骨珊瑚。
他一來有專業知識傍身，二來有臨淓這個出色的實戰成績。放在這個圈子裡，就是不折不扣的大佬。
“不了，”羅洌開口打斷了詹羽瑩的思考，“如你所見，我們臨淓跟濱海比，就是小打小鬧。咱們國家有那麼多經驗豐富的科研人，不缺我一個。”
這回賈一陽和詹羽瑩同時欲言又止。
片刻，賈一陽抿了抿嘴，開口：“很多知識儲備跟你差不多的人，沒有你實戰經驗豐富。實戰經驗豐富的，很多專業知識不及你。二者兼備的，真的不多，而你是其中之一。”
詹羽瑩搓了搓手：“是啊。而且這事要是成了，對整個國內水族館的生態都有好處。”
但羅洌不為所動，只是抬眼給了詹羽瑩一個鼓勵的微笑，將她的發絲捋到耳後：“這的確是好事，但現在不是時候。”
賈一陽的五官肉眼可見地抽搐了一下，然後掩飾性地扭臉，望著缸體內的水草和遊魚：“總之，這是個很好的機會。既能和行業頂尖的人進行交流，也能將經驗帶回臨淓。”
然後視線在羅洌和詹羽瑩的腳邊來回晃動，就是不抬到他們臉上：“既然你說最近沒空，那就等你有興趣了再說。只要計劃還在進行，就隨時歡迎你的加入。”
語畢，才擠出營業微笑，依次迅速掃了一眼二人的面龐。
詹羽瑩也被羅洌突然的親密舉動鎮住，僵得一動不動。
只覺得耳廓的溫度，隨著心跳加快而不斷攀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