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洌不置可否地一笑。
詹羽瑩下意識找話題:“從我記事起,我爸媽就沒管過我,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我情願旱死。”
羅洌輕笑一聲:“至少那樣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然後扭頭問詹羽瑩:“你呢,為什麼辭掉濱海的高薪美人魚工作,來臨淓當飼養員?”
詹羽瑩被他真誠的視線逼得後仰,回答道:“身體不允許。”
她本就是為了避風頭才來的,怎麼可能說出具體原因。
幸好羅洌也沒多問,只是點了點頭。
隨後,二人把窗簾拉上,用投影儀選了一部動作喜劇電影,以消磨等待的時間。
影片中,男主對小眾工藝傳承人妻子的事業完全不感興趣,以此為導火索産生婚姻危機。
但這些吵吵鬧鬧的內容,卻沒一段擠進詹羽瑩的腦子。
因為她心中的那個“羅洌單身與否”的疑問,在不知不覺間愈發膨脹。
“這男主的確活該。但女主當初怎麼找了個完全沒法進行事業話題的人?男主連那些最基本的名詞都聽不懂,也不知道她怎麼忍的。”
羅洌音量不高,但義憤填膺。
評得詹羽瑩冷汗直流。
因為她對水族的確不求甚解,知識學得雜而淺。
在外行中算得上見過世面,但站在羅洌面前,就是芝麻碰上西瓜,完全不夠看。
“冷嗎?我去把空調關小。”
羅洌輕聲塞給詹羽瑩一個抱枕,起身就去調冷氣面板。
詹羽瑩這才注意到,自己從剛才就一直在搓手——但不是因為冷。
“謝謝。”她禮節性地說。
“心這麼細,難怪能把臨淓照顧得那麼好,你女朋友真是享福了。”
她心裡直打鼓,慌忙間晃著被另一隻手包裹的手指,讓一旁魚缸中的一條寶蓮燈魚幾番沖刺。
羅洌一笑:“我沒有女朋友。這麼多年心思都在臨淓,哪裡顧得上其他。”
詹羽瑩全然不顧“羅洌沒心思談戀愛”這一負面訊息,只為“他還單身”滿心雀躍。
那條寶蓮燈魚,也繞得更加歡快。
“這寶蓮燈怎麼了?”
羅洌俯身檢視。
詹羽瑩一震。
寶蓮燈頓時剎車,然後自欺欺人地緩步遊了起來。
有了幾秒的緩沖後,詹羽瑩才解除控制。
而寶蓮燈像什麼都沒發生那樣,繼續隨群遊弋。
“嗯……發情了?”
羅洌抱臂審視著魚缸。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