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他晚上睡覺的時候才緩過神來,哦,他爸讓他結婚,可他不是出櫃了嗎?難不成他一直是在夢裡面出的櫃,實際上他們根本不知道?怪不得他們態度這麼平和,可不對啊,前一陣子他媽才問過他有沒有男朋友啊?
難道說是他最近玩得太過火了,他爸怒從心起,突然決定不支援他搞基了?
他還沒想明白就支撐不住迷迷瞪瞪地睡過去了,第二天睡醒之後決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跑了再說!
可現在情況似乎有點變化,雖然說本質上還是被逼婚,但好歹讓他確定了他爸不會妄圖把他掰直,於是他決定先觀望一下。
祁賢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不是說你喜歡男孩兒嗎。”
“我是喜歡男的,但我也不是是個男的就喜歡啊,爸您這樣不好。”
“你管我。”
祁樂:“……”
講講道理,我自己結婚我還不能過問一下了?
但他不敢和他爸頂嘴,於是決定曲線救國:“那好吧就算我是個男的都喜歡,可咱們國家同性也扯不了證兒啊。”
“去y國扯,而且你不是在那邊兒讀書的嗎,你在那兒扯證兒多有意義。”
“……”我是不是得謝謝您想得這麼周到?
他深吸一口氣再接再厲道:“可就算在那邊扯了證在國內也沒有法律效應啊,我告訴你我以後可都不出國常駐了,我是要在國內紮根的,國外的飲食實在支撐不了我,哎我在國外的時候可想吃麻小了,但那邊的人吧老嫌小龍蝦不幹淨……”
祁賢深知自己兒子天馬行空的跳躍思維,所以他也沒搭理他,以一己之力把話題拉回正軌:“沒事兒,只要在一個地方有效就都算有效,這就是一個象徵,反正我不信你敢當它不存在。”
“我……”
祁點什麼,門口傳來咔嚓一聲響,不一會兒就見一位身材高大、眉目深刻的青年男子進了屋,周身氣勢嚴肅凜冽。
他一進來剛把公文包放下,瞥了眼沙發上看向他的兩父子,開口擲地有聲:“爸,你跟他說這麼多幹什麼,y國那邊我已經打點好了,直接把他綁過去領了證就完事兒。”
祁樂一聽這話蹭地站起來就想暴走,祁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祁樂頓時不敢造次,跟個鵪鶉一樣縮著脖子撅著嘴委委屈屈地喊了聲:“哥……”
偏偏他爸打斷了他的話:“誒,這個好,什麼時候?”
祁睦走過來坐下:“明天。”隨後又偏過頭對祁樂說,“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一錘定音大局已定,祁樂頓時什麼氣都洩了,其實他也不想這麼隨便的,誰不渴望一段愛情啊,可他這麼多年了也沒遇到過,也就不怎麼渴望了,而且他爸和他哥肯定不會害他,對方肯定是個很好的人,不然家裡人是不會放心的,而且他長這麼大以來家裡面的人對他處處包容疼愛,這些他都知道,所以他再怎麼樣也不忍心駁他們的好意。
他默默舉個手:“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可以嗎?”
祁睦抬抬下巴示意他問。
“他是誰啊?”
“程希至。”祁睦淡淡地吐出這三個字。
祁樂腦袋裡空白了幾秒,一時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但一時又無法從記憶裡將他扒拉出來,這個名字背後所代表的人像是蒙了一層歲月的塵埃,若隱若現又有些引人入勝。
祁賢慢悠悠地補充:“你梅姨的兒子,你小時候追著人家跑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