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眼睛顫了顫,悠悠轉醒。
我鬆口氣,上前欲將他拉起。
腳下突然傳來巨震,安傾飛身而起,猛地一甩頭發,巨網翻天覆地,我被震到地下,牙匕脫手掉落。
安傾將萌萌捲回去,交給觸角蟲看護,自己撿起匕首,朝我刺來。
“不要!”萌萌發出震耳欲聾的獸吼,那一瞬間,虛弱的他竟然掙脫了觸角蟲的桎梏,彈出長甲,朝著安傾直刺過去。
鋒利的熊貓甲貫穿心髒,安傾吐出一口鮮血,直直地倒了下去,牙匕跌落在我臉旁。
難以置信的表情在她絕美的臉上凝固。
萌萌也驚呆了,看著手上的血,不知所措道:“大,大元……”
我站起來,將他拉到身後,擋住他不讓他去看地上的血泊。
安傾躺在那裡,眼神眷戀不捨地追著萌萌,眼淚從她的腮邊滑落……我想,她是真的真的很難過,也是真的真的很愛萌萌。
“我輸了,”她傷心地說:“你是真的不愛我。”
第 19 章
【19】
“我輸了,”她傷心地說:“你是真的不愛我。”
她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枯萎,衰敗,如同一朵捲曲凋零的薔薇花。
萌萌如夢初醒,愧疚地看向安傾,將她從血泊中拉起:“對不起……”
“為什麼呀,”安傾靠在他的懷裡,眼淚如洶湧的河流,和血液混雜在一起:“為什麼你不選我……這世間何其大,卻容不下一根頭發,我不過是想你陪我,不要離開我,卻連這也得不到……太可笑了,我造人,是這天下的母親,賦予世間血肉和情感,卻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和愛的人……”
也許是妖元將散,它的魂識有些錯亂了,開始胡言亂語。
不知何時,柳泛現身,拉起了萌萌。
安傾的眼神在觸及他的一瞬間變得驚愕,而後是痛恨:“是你,竟然是你……”
我見他來了,不知為何心裡安定上許多,上前問安傾道:“我有一個疑問,你既是蛇,為何不會冬眠,而且蛇沒有淚腺,演不了哭戲,你卻演得很好。”
“誰告訴你我們是蛇的!”安傾怨毒地道:“我們是蛙,女媧的名字就是由此而來的。”
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難怪她喜愛吃蟲子,也難怪我用盡一切辦法,無法誘她入睡,蛙的冬眠溫度是三四度,遠比蛇妖低很多。
人類文學真是太不靠譜了!
“你還有什麼話要講的,沒有的話我就準備收了。”我拿起斂妖瓶,準備把她裝進去。
“有!”安傾死死盯著柳泛,如同盯著自己的殺父仇敵:“可我只想對萌萌一個人說。”
柳泛皺了下眉,欲替萌萌拒絕,萌萌卻越過他走了過去。我覺得她也怪可憐的,被心愛的人捅刀,就沒阻止。
可就在萌萌蹲下去的一剎那,安傾突然雙目圓睜,長發用力甩出,纏上萌萌的脖子,用力一勒往自己身前一帶:“與其被利用,不如陪我去死吧!”
我和柳泛阻止不及,巨大的壓力已經使萌萌變了臉色。
“大,大元……”他痛苦地看著我,無聲地顫動唇瓣:“對不起……”
剩下的話他沒能再說出來,但我聽到了,他說:“我選你,這個世界和你,我永遠選你。”
眼眶一熱,眼淚瞬間砸了出來,我抓起牙匕,發了狠似地照著安傾一通劈砍,可是砍不動,我竟無法傷她分毫。
我的牙匕上能斷金,下能斬石妖,卻傷不到區區一根頭發!
祖神的力量,是何其強大,強大到普通妖物根本無法企及……我感覺到了絕望,萌萌已經被勒得現出了原形……
“我來。”柳泛握住我的手,將牙匕從我手中抽出,以防止我太激動傷到自己。
安傾緊緊勒著萌萌,聞言怨毒的眼神射向柳泛:“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哈哈哈,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閉嘴!”柳泛猛地一抬手,一簇火苗憑空彈出,重重地打在安傾背上,安傾整個人都燒著了起來,空氣中發出濃重的焦臭味,以及和女人聲嘶力竭的悽鳴:“我詛咒你,我以女蝸□□義詛咒你們,永不能如願,熊貓永世為獸,永遠被屠戮……”
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完,她整個人被燒成了飛灰,消散在空氣中,最後當煙霧散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