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覺得自己說不定會哭著和他們一起活下來。
然後瘋狂地折磨他們。
我推開便利店的門。
便利店沒人,但開著,黑衣保鏢讓我去後門。我慢慢往後門走。
沒錯。到了現在這步田地,我終於不得不承認,我愛他們。但我現在連面對他們也只覺得漠然了。
長久的歲月磨滅了父母對我的愧疚,也扭曲了我哥哥對我的情感。或許在一開始,父母真的很想讓我活下來,哥哥也是真心把我當成妹妹來愛護……但最後什麼都沒了。
我可以接受扭曲、也可以接受欲.望。但他們不能告訴我,他們愛我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別的什麼。
不得不愛。那不是愛,是索取的理由。
至於索取的物件,換誰都可以。
他們還騙我去愛他們了呢。
真是相當混蛋的一對兄弟。
我壓住喉間的癢意,被壓著從便利店後側上了天臺。
三衣敷子在天臺上。
她打量了我一會兒,笑了,“樂樂,你又變漂亮了。”
眼神赤紅,是說不出的怨毒。
我笑了。這才是我想要的。
哪怕是恨意吧,也直指我一個人。也只要我一個人。
綿長的、深刻的、至死方休的,恨意。
“那是我爺爺啊宮樂!
她把我抵在牆壁上,眼下青色,眼睛赤紅,“你怎麼可以殺他!?你殺了他!你真的殺了他!……你接近我是不是也是為了他?!”
“賤.人。”
她扇了我一巴掌,哭喊著咆哮,“賤人!賤人!賤人!你們以為搞定我父親就可以了嗎?!我要把你們的事告訴所有人!你勾引我、接近我,殺我爺爺,和自己兩個哥哥媾.和……你以為我不知道是嗎?!”
“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宮樂。”
她往後退了幾步,又重複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宮樂,我要會讓你跪下來舔著我的腳趾哭著求著讓我放過你。”
頭皮很痛,後背很痛,我被她抵在粗糙的牆上,聽她說著崩潰又惡毒的話。
很可憐啊,敷子。
眼淚就跟洩洪的水一樣流出來,邊說狠話還要邊哭……很累吧?
“這樣就可以了嗎?”
我撫上了她的臉,咳嗽了幾聲,鼻尖又開始有血腥氣。
我不得不緩慢而低柔地說,“我欺騙敷子、殺了敷子珍視的爺爺。連敷子特意為爺爺請的護工被收買了,敷子都直接打斷了他腿和手……我這個兇手,只需要跪著舔敷子的腳趾,就能得到原諒了嗎?”
三衣敷子安靜了一會兒,然後更用力地扯住了我的頭發,癲狂到有些神經質的眼神第一次出現在了她臉上。
“你哥哥在附近吧。”她說。
她貼著我的耳朵又輕又慢地說,“我知道你們來比賽。身邊沒有跟著多少人。但我帶了很多人,很多,年輕力壯的男人。哦,還有攝影機。”
身後高大的男性慢慢圍上來,她從旁邊像是管家的人手裡拿過黑色的攝影機,壓制我的力道慢慢放鬆。
她舉起了攝影機,“啊,等會他們就會被全部壓上來。就這在看著……我想錄個像,你不介意吧?”
我佯裝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攤手,“還是不夠啊。可敷子大概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是三衣先生不準嗎?”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