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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
一)
有個老頭告訴我,你是罪人。
什麼罪?我問彌安,我有什麼罪。
這發音過於拗口,大人的神情過於嚴肅,所以我也學得磕磕巴巴的,諱莫若深地和哥哥分享。
我記得當時彌安苦笑了一下。
我的臉立刻拉下來。他總愛做這種表情,可他並不比我年長多少,怎麼就變得和大人一樣了?
我罵他臉爛。
他很想罵我,但大庭廣眾,所以只是揉亂了我的頭發,然後攬著我的肩,蹲下來,彌恙,你看到了嗎?
他指著那群普通人身上亂七八糟的命理線。
我看了半天,什麼都沒看出來。
彌安很難過地說,那就是我們的‘罪’。
我驚異地抬起頭。
霓虹燈牌,馬路上,司機滴滴地咒罵前面不會開車的女士,但他肯定不知道自己今晚就會因為墜樓而死。女士從車窗潑辣回嘴,但她會在五天後跪下祈求老闆不要開除自己。
斑馬路上紅綠燈滴滴作響,面前越過我直接往前走的路人面色沉沉,我知道他正為了離婚財産分割而焦頭爛額;拿著卡通氫氣球的小姑娘和父母說說笑笑,但她只能活到今晚……
我費解。
這就是……我的罪?
可我和他們分明毫無關系。
彌安也喃喃道,是啊,我們和他們分明……毫無關系。
一輛汽車從我們身側飛馳,他的聲音被沖散在汽車的轟鳴聲裡。我只嗅到了血腥味和柴油味。
……
很多年以後,我不需要他告訴我‘罪’是什麼了。
“命理人從一出生就帶著原罪。”威嚴的父親弓著腰,態度謙卑,他的面前是被捆成粽子的狼狽的兒子和兩個不可一世的年輕人。
“彌安只是走錯路了。他太不甘了。”父親的聲音很渾濁,無端讓我聽出幾分討好,“彌族日後會全力支援咒術界活動。”
對面那兩個人的表情變得很奇怪。
我安靜地站在父親身後,一群僕從也安靜地站在我身後,幾個前輩安靜地站在父親身後。
我們陪我們的族長等著,等著那位據說是最強之人的聲音。
這是彌微前輩提議的。
他覺得與其和咒術界高層攀談利益、交換情報不如直接找到執行者,從那群地位低下者手裡把人搶過來。畢竟執行者不是決策層,他們帶著那麼大一群人,族老和族長又都極盡謙卑,面對這種陣仗,帶走彌安輕而易舉。
只要帶走彌安,之後的事就都好說了。
彌族向來不和咒術界交流。就算知道他們是所謂最強,也只不過多往身上帶了些血蟲。
但他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