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會兒,然後撲過來,用像是要把我腦袋壓爆的力度捂住了我的眼睛。
他的力氣很大,我掙紮了一會兒,最後徹底動不了了。他壓著我,粗喘著氣,牙齒咬住我的側頸,嗓音因為憤怒和痛苦被壓地極其沙啞。
“阿樂啊,你再那樣看著我,我真的真的……不確定我會做出什麼來。”
他很難過、非常非常難過。我知道。
我眼裡突然就有了淚意。可我不願意讓他看到,於是用手臂捂住眼睛,偏過頭,做出一副不願見他的樣子。
我說,“我要死了。”
出乎意料地是,他安靜下來了。
氣息、動作、聲音……全部都在慢慢平靜下來。微微起身,然後像是抱小孩兒一樣,把我抱到懷裡。
他輕輕問我,像是怕驚擾那在風中顫啊顫的花,“你想讓我做什麼?”
“……離開我,算我求你。”我的心髒一抽一抽的,幾乎痛苦地說不出話。
他臉上的表情全沒了,慢慢地,一種像是懵懂不解,隱隱又帶著些癲狂的笑意和諷刺的表情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可你和我們,早就分不開了……不是嗎?”
我愣了幾秒,有些懷疑自己到底聽見了什麼。然後回神,用一種近乎瘋狂的力度扯住了他的衣服。
“你……”我目眥欲裂。
他面無表情。
呼吸一窒。
……
我真的從來、從來,沒有那麼憎惡過他們,憎惡過自己。
五)
鸚鵡從來都不會生氣太久。
它在我身後飛著,“精神上的自棄和自厭,只會加快她和她兄長分離的速度……你是想讓她快點被人處理?”
“不。我還沒有無情到故意把她往死路裡推。”
我慢騰騰地走著,時不時向天上扔點小果子,“我只是有點好奇而已,一個攜帶大量生機和氣運卻沒有命理線的人……會是什麼樣子。”
鸚鵡煩躁地撲騰翅膀,叼住一個果子,“怎麼,難不成分離之後你還要保護她?”
“我只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何況,五條悟都說了他來處理。”
鸚鵡在我頭頂盤旋著飛了幾圈,最後落到我肩膀上,“兩天後就離開東京。”他一錘定音。
我微笑點頭。
鸚鵡見我那麼乖順,突然問,“你還告訴了她其他什麼?”
“唔……讓我想想。”
我捏著玉牌,“我跟她說,融靈一旦形成,加深它的方式,只有互相憎惡。但是隻要加深了,恨意就會全部扭轉成愛意……?”
我輕輕說,“她聽了,臉色很難看呢。”
“她以為她哥哥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