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聲音冷靜又低沉。
“可浴室連根她的頭發都沒有,難以想象她是第一次殺人……不是,打掃得這麼幹淨,她到底是放了我多久的鴿子?!”直到最後一句才暴露出一些少年氣。
我悶笑,“估計和你出門的就不是她,她零花錢不是比我們多麼?說不定就是她花錢僱的替身演員。”
“替身演員還能幫忙清理犯罪現場?”
我問,“唔……你是說有人在幫她?”
“她最近出門的次數有點多。”
“男的女的?”我倒是對這個有些興趣。
阿侑沉默一會兒,很煩躁的說,“不知道。”
接著又回到原話題,“那老頭受得是貫穿傷。他櫃子裡有病歷本,我等會兒發你,死因你自己看著辦。”
“你還真是看得起我啊……ok,現場情況怎麼樣?”
我輕咂舌,這場面我是真第一次見,但放心,我會盡量在不驚動父母的情況下去做這些事。
阿侑嘖嘖幾聲,“看得見的地方什麼都沒有,看不見的地方……血液和指紋的檢測我馬上就做。對了,一路上包括門口都有監控,你再處理一下這個。”
“沒其他的了?”我再次確認。腦子裡開始安排近日的行程。
“還有一個,死的人……”阿侑遲疑地
“不用擔心。”
事情差不多了,我打了個哈欠,“浦水先生早就被他兒子和學生放棄了,連護工都只是隨便找了一個……都叫你多關注點這方面了。”我吐槽他。
“我就算了,還是你在這方面天賦異稟。”阿侑一如既往地興致缺缺。
三)
錢和權能夠做到很多很多事,何況死的人只是一個邊緣人物。
根據監控顯示,阿樂下午四點離開三衣浦水家,阿侑下午四點半到三衣浦水家,護工先生晚上七點回來,看到的只會是躺在地板上的屍體。
我給護工先生打過電話了,知會了一聲醫院裡的長輩,最後誠懇地假借父親的名義給三衣社長送了一份禮物。
三衣先生縱然暴怒也無濟於事,父親的公司與他們家的産業關系十分微妙,具體多微妙講也講不清,但大概就是牽一發動全身的關系……這個是最本質的理由。
何況不知道為什麼,三衣先生對父親、或者說對我們一家總是隱隱抱著歉意和愧疚……這個就算是蓋在明面上的理由。
總而言之,壓下來了。終於能夠安心地打排球了。
但我還是要說一句。阿樂的處理真的非常割離。現場幹淨地不得了,可身上卻全部都是痕跡,有點經驗的警察看到她的瞬間就會把她列為第一嫌疑人。
也無怪阿侑覺得還有第四個人在幫她了,我其實也這樣覺得。
那個人是個隱患。不出來還好,出來的話,我們大概會讓他永遠也說不出話來。
不過……阿樂倒是很氣呢。
我真的很想笑,看到她那副氣得不得了但又不敢發火的樣子。連找她算賬的心情都沒了很多。
她平常總是一副恍恍惚惚的樣子,跟她說話的時候,視線重心也不在你身上。哪怕回應了,稍微敏銳一些的人都知道她就是在發呆。
所以就很方便阿侑。
“你為什麼一定要像蟒蛇一樣抱著我?我快窒息了!”她被阿侑故意越抱越緊的時候會忍不住發火,從發呆的情況裡脫離出來。
“誰叫你發呆?”
阿侑理直氣壯地虛虛摟住她,“還有幹嘛是蟒蛇,好惡心,起碼得是狐貍吧!狐貍!”
阿樂氣極,她的表情在這種時候會格外生動。
我很喜歡她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