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話中變得越來越輕盈的心情,在他們打算離開的那一瞬間,到底是落下來了。
心口泛起一陣不甘和失落——這種一直在半空中晃啊晃的心情總算是落地了。
有些東西,從一開始就該無視。
如果做不到,那別說是伸手碰了,哪怕看一看也會白添不甘——對誰來說都是。
宮侑應了一聲,腳下步子動,要往外走。
誰知步子動了,頭卻下意識往後偏,宮樂站在門邊,垂著眼,一副不想理人的毛躁樣子。
然後心裡就不知為何,也起了想說幾句廢話的心思。
步子停住,又動起來了。
他向屋子方向走了幾步,伸手大手拖住了宮樂的下巴,一使勁,她微微低著的腦袋就仰起來了。
臉頰卡在掌心縫裡,沒掛肉的臉頰也豐腴起來。
宮樂回神,不滿地瞪他。
有點開心。
不,是很開心。
再不放開就要笑出來了。
宮侑笑了一下,問,“一起走嗎?”
不遠處,宮治也側頭看她。
誰都知道她不會走。
無數次中的一次,談不上什麼破解迴圈,但能夠往那處使勁也就夠了。
有人在牽掛她,惦記她。
意思到了就好。
他也開始說這種拐著彎的話了。
宮樂怔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說,“打你們的排球去。”把臉偏到旁邊。
宮侑順勢放開,指尖洩出幾縷長長的黑發。
“你該剪頭發了,太長了不好打理。”他撚了撚手指。
宮樂沒什麼精神,“放心。你又不打理。”
“是是是是,是你阿治媽媽在打理。”
宮侑一副受不了的樣子,轉頭又哼笑,“但你也可憐可憐他吧,動不動就被人從衣服上揪下來幾根長發來調侃,無措得可憐死了。”
宮樂聽著唇角一僵,心裡有點不舒服。
宮治走過來剛好聽見這句話,挑眉,把手重重拍在宮侑肩上,“勸你好好說話。就從我衣服上揪頭發的人開始,你不如好好說說,那人到底是誰?”
自然是,除了宮侑和被宮侑攛掇幾個人外再無別人。
宮侑飛過去一個刀眼,“拆臺是吧。蠢治你可從我那兒拿了不少好東西,拿了東西就不認賬,太混帳了。”
“……”
插不了話。
我有時候會想,要是世上只有我們三個人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