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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痛
十一)
“她沒來。”
“嗯,說是那天有學科競賽,撞行程了。”
“嗤,大忙人。”
十二)
春季大會。
宮樂的耳朵有些疼,她揉了揉,沒在意。
大概又是某種被外界刺激導致的新型幻痛——畢竟她很少來這種人多的地方。她想著,目光被那一小塊場地上的激烈賽事強硬攫取。
周圍人聲鼎沸,觀眾席呈圓環狀環繞中心那一小塊被聚光燈籠罩的地方。
滿場都是人。滿場都是人聲。嘰嘰咋咋的軟語像是丫枝上成群的烏雀:時不時爆發出像是發現同伴慘死的哀鳴,又在下一刻嬌媚地發出像是春日發情一般的鳴叫——所有聲音都因飽含情感而高亢。
春季大會雖不比其他賽事出名,但也是體育盛典,來的人的很多。大會持續七天,分少年組和成年組,下午是排球賽事的少年組。
宮來不了,現在卻坐在觀眾席中間。山呼海嘯的喧鬧聲中,她注視著中央大屏上熠熠生輝的人,手腳漸漸發涼。
穿著七號黑色球衣,仰頭望著挑至半空中的排球,眼神專注沉靜,反應迅速靈敏。黃藍相間的排球向網這邊撲來,宮侑一個側身,人影交錯間,毫無預兆地和宮治揮手打了一個配合。
“嘭!”
十足的力道擊打在排球皮革上,黃藍排球隱隱變形,那聲音聽得人心髒一緊。排球飛越過那層窄窄的網,在網對面的隊員紛紛魚躍救球的間隙,輕盈落地。
“呯。”落地了。
宮樂怔怔看著,隔著那麼遠,那顆排球卻好像是在她耳邊落地。
“呯”的一聲,簡直像是開槍後子彈從太陽xue一路啃咬過腦子,然後彈殼怦然墜地的聲音。
她心髒緊縮,頭上開始冒冷汗,密密麻麻的,一片晶瑩。
場上的一切卻還是沒有結束。
在解說員激動地滿臉通紅的叫喊著什麼“如神跡般出乎意料的配合”“天才雙胞胎選手”之際,宮侑宮治互相擊掌,微微喘著氣,額角和麵頰帶著汗漬,黑色的背衣早已濕了一輪。這局比賽接近尾聲,他們略微慶祝後就回到了自己的站位上。
這僅僅只是一球而已,第一局,而已。
接下來,傳球、扣球、接球,換位,下一局,扣球、傳球……宮樂僵硬地坐在那兒,耳膜鼓動,除了好像響在耳邊的球被擊打落地的聲音外,就是解說員滿嘴唾沫的激動又誇張的贊揚,滿滿當當的聲音讓她的耳朵開始生理性的刺痛。
……某種幻痛,或許,她從一開始就應該為這幻痛感到羞恥。
“嘭”
“嘭”
“嘭”
悶沉的聲音來自胸腔,宮樂可以聽見心髒跳動的聲音,時快時慢,一下又一下……巨大的熒屏上巨大的人臉和身影讓她頭暈眼花,視線模糊,有幾個瞬間,竟荒唐地以為熒屏上放著的,是她宮樂的臉。
這就是痴心妄想了。她嘲笑自己。
不過……也不怪她,誰叫他們三個長得那麼像。她又為自己辯解。
她摸上自己的眼睛……是啊,那麼像。
她突然覺得非常非常難過。
這種難過來得突然又猛烈,壓得她喘不過氣。她幾乎就要忍不住悲傷地哭出起來。但熱鬧的氣氛和激動的人群逼退了她的哭聲和慾望,於是她就只能呆坐在席位上,等待著散席或者事故的發生——啊,就是隕石撞擊、爆發洪水,或者突然有一輛大卡車沖進來一頭撞上中央舞臺……之類的,如果這樣的話,她的歇斯底裡也就理所當然了吧?
理所當然,是的,理所當然、理應如此、情理之中、合乎邏輯……怎樣都好,總之,她的歇斯底裡不可以是異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