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耳練身形高大,性格健談可靠,和北信介又是一個班的,平時私交不錯。
“那是……”他顯然也看到了不遠處的女生,問,“阿侑他們的妹妹?”
“嗯,”北信介站起來,邊把之前學生填過的入社申請收好,邊道,“名字應該是宮樂。”
“啊是,”大耳想起來,“是聽他們都叫她‘阿,他們長得真像,”
他感嘆道,“三胞胎,還是不同性別,感覺超罕見欸。”
“確實罕見。”北信介應到。
他想到剛才幾分鐘的見面,有些奇怪,“不過……她貌似對排球不是很感興趣。”剛剛她陪那個女生過來時,有幾個表情像是……厭惡。
……但明明兩個哥哥都是排球天才?
大耳練翻折宣傳海報,隨口道,“不是聽阿治說她身體不好嗎?身體不好的人大概對什麼運動都沒興趣吧?”
北信介聞言一愣,確實,他們說過宮樂身體不好。只是剛剛那一幕,宮樂咋呼誇張的樣子,他都忘了這點。
“也是。”他低頭暗笑自己多心。
“不過,”大耳練挑眉,笑得揶揄,“阿治阿侑都沒提過這一點,你怎麼知道她對排球不感興趣的?”
眉眼裡的促狹試探著去挑動粉紅氛圍。
北信介無奈,“她剛剛陪別人來過。”他把事情跟大耳說了一遍,結尾又道,“你剛剛過來看到的。“
大耳臉上揶揄的笑立刻變得有點苦,他故作悲傷地嘆了一口氣,“球打得好也就算了,為什麼連女人緣都那麼好?超嫉妒啊我?”嘟嘟囔囔的。
閑話說完,時間也差不多了,北信介笑笑,跟他道別,“那我先走了。”
二十一)
北信介沒想到能那麼快再見到宮樂。
稻高男子排球部歷來出名,隊內訓練嚴苛,時間表排得很緊。除此之外,偶爾會抽出一些時間和其他學校打聯賽,除去交流技術,也有考驗新正選的意思。
這些交流賽是公開的。於稻高排球部而言,這種安排一方面是模擬賽場壞境,另一方面,也有宣傳威懾的作用。這種交流賽往往定期舉行,每月有兩到三次。
今日是本月最後一次。
北信介在場下拭汗,不經意往看臺上看,宮樂正高高坐在上面。
場內人聲繁雜,坐滿了半個場。這不奇怪,由於稻高排球部的名氣,每場交流賽都會來很多人。宮樂坐在上面,表情有些奇怪,她身旁是興高采烈的女生——北信介想起來——這是那天社團招新說要當經理那個。
剛好宮治就在身側。北信介把毛巾放下,拍拍宮治的肩,示意他往上看。
宮治怔住了。
“你妹妹?”北信介問有些怔愣的宮治。
宮治回神,表情有些僵硬,“是,北前輩,那確實是阿樂。”
“……”北信介看他臉色不好,沒再說什麼。
圍觀的隊員都沒注意到他們這邊,隻身旁捱得近的角名拍拍宮治的肩,“吵架了?”
見他搖頭,角名用手肘懟了懟他,“那就別想那麼多。等會兒該我們上場了,別讓阿侑總出盡風頭。”
宮治勉強笑笑,轉眼,忍不住又望了一眼宮樂的地方。
宮樂正專注地看著如今白熱化程序的賽場,他也跟著往那邊看,正好看到了宮侑一個極其漂亮淩厲的傳球……對了,宮治默默,阿侑大概也不知道她今天來了。
人聲鼎沸中,宮樂高坐在看臺上,他分明能看得清宮樂的每一個五官,卻有些莫名的恐慌……他不知道自己妹妹現在在想什麼。
沒事,小事而已。
宮治安慰自己,只是沒提前告訴他要來看比賽而已。他在這裡慌張憤怒什麼?
他知道,不管是慌張還是憤怒,這種情緒都太過了,根本沒必要……不過就是因為阿樂來得突然而已。
況且,憤怒都能勉強理解,畢竟他有時候對阿樂的控制慾確實有些過了,頂多之後再勸自己控制控制……但,緊張?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