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那些非必要的事但又必須參與的事上,別人怎麼做你就怎麼做,不破壞氣氛,不說不合適的話……就會少很多很多麻煩。”
他的語調變得柔和了一些,“剩下的這部分精力,就可以花在自己願意的地方。”
我皺著眉頭,宮治總讓我有種熟悉的既視感,想了又想,
終於,我遲疑地發問。
“你今天……是來給我上課的?”
宮治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前仰後合。
我急了,“你笑什麼笑?!”
宮治擺手,我越急他反而笑得越開心。
……日期記錯了,還是別的什麼。“不可能,今早護士還跟我說就是今天,麻衣老師也沒有說之後不來……我不可能記錯,你剛剛跟我說話也不是這個意思!”
“宮治!”我尖叫,跳下床,“停下,你不準笑了!”
宮治扶了我一把,“好吧,好吧,我不笑了,但是,”他眉眼的笑意壓不住,“體諒一下,這還是我第一次被人這樣說……給人上課?老師聽了會笑死的。”
我皮笑肉不笑,“別的不知道,但要說笑死,你肯定死在你老師前面。”
“別這麼說嘛……意外意外,”宮治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單手攬住我往門外走,“不提這個了,先出去,先出去……我看時間差不多,阿侑應該已經在外面了。”他低頭看錶。
“你不是說,他在上課?”我沒好氣。
“他本來和我一樣去請假,但中途給人攔下了。我怕他到不了,你……”傷心生氣,宮治把中間的詞模糊了一下,“所以才跟你說他在上課。”
“你剛剛在病房是……拖延時間?”我停下,扭頭看他。
宮治被我帶著停下來,他沉默一會兒,無奈,“比起這個,我更願意你說我在上課哦。”
又是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模稜兩可,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我抿嘴,心裡的煩躁像柴火一樣慢慢點燃,正一點點地變成怒意。
“當然也不是上課。”宮治及時打斷,“聊天,聊天,是增加彼此瞭解促進感情的一種方式。”
他歪頭笑了笑,“但其實,我也不怎麼會聊天,”比起阿侑差遠了,“是因為共情嗎,和阿樂你意外地聊的來呢。”這話很有些討好的意思,宮治說完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卻奇異地安靜下來,還是煩躁,但沒了那種想砸東西嘶吼傷人的沖動。
宮治摸摸我的頭,“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先出去。”醫院呆久了總感覺怪怪的。
“剛好中午了,叫上阿侑,我們先去超市買點食材,先把飯吃了……”宮治估算著,“下午兩點,會有老師來上課,功課落下的要好好聽,但是要記得吃藥和午睡……”
我垂下眼,認真地聽著。
我的病還沒好全,只是能出院了而已。但功課的質量可以增加了,等到學完的那一天,就可以正常上學。
“哦,對了,”宮治低頭,“事先說明,你不要指望我或者阿侑能在學習上幫到你哦。除了個別科目,其他的,我和他都只能勉強及格而已。”
我冷笑,“看出來了。”就從他剛剛那幾句話也知道,他不是那種會認真學習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