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啊。”
“越睡越累。”
謝晚月抱著他的胳膊,由他帶著在地上走了兩圈兒,就說餓得腿軟,走不動。
萬玉山見她軟綿綿的依著他,像只貓兒,他摟著她出去,在沙發上坐下,陪她等她的面條。
謝晚月沒骨頭一樣往他腿上躺,問他:“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男孩兒叫中珩,女孩兒叫英之。”
“你都想好啦!”謝晚月贊道,“很好聽呢,那如果是雙胞胎呢?”
“中珩,中暉,英之,英安。”
謝晚月問他:“你想了多少個呀?”
“各五個。”
謝晚月忍不住笑了,要生那麼多?
徐素芳端了面條進來,香氣撲鼻,謝晚月坐起來,捧著碗埋頭猛吃。
她很少這樣吃東西,像是餓了好幾天。
徐素芳給她倒了杯水,讓她慢點吃,廚房裡還有。
謝晚月很快就把一碗麵條吃光了,舔舔嘴角,還想要,但是醫生給過建議,讓她少食多餐,不能一次性吃得過飽,於是忍著沖動擱下了碗筷:“飽了。”
徐素芳問她還想吃什麼,她去做好放到冰箱,夜裡餓了,直接拿出來熱熱就能吃。
謝晚月掰著手指頭數了幾樣不同餡兒的餃子,說想吃酸辣口味兒的。
徐素芳把碗筷拿下去,開始給她準備餃子。
謝晚月吃飽喝足,又困了。
萬玉山陪著她睡著,然後去書房處理幾封郵件,又給萬玉川打了個電話詢問萬中陽的情況。
萬中陽已跟隨萬玉川出行一個月,整個人的心理變化極大,但夜裡睡覺時始終是噩夢不斷,這個坎兒對於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來說,確實很難渡過。
萬玉山說:“不經淬煉,永遠都不能成真金。”
萬玉川應是,又問了問家裡的情況。
萬玉山一一說了,末了又說:“我做爸爸了。”
萬玉川覺得這是他多年以來聽到的最令人開心的一個訊息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他把萬中陽叫到跟前,說:“中陽,你要添個弟弟或妹妹了,這個難關,我們很快就能過去。”
萬中陽已經對親人有了不同的概念,並且在慢慢接受這種感情。
沒有任何陰謀的真心愛護。
他最近的記憶有些混亂,心裡狀態也不好,從前不懂什麼叫做悲痛欲絕,當切身體驗過後,這種情愫給他的沖擊太大,他承受不了。
那天見到謝晚月的痛苦,不及他們的十分之一,萬玉川告訴他,這叫做親人之間的切膚之痛。
萬玉川見萬中陽眼中有些許暖光,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說:“再過一個月,咱們就回家。”
萬中陽總是聽他說萬家,說他的媽媽,說他的舅舅們,他想都見一見,看看是些什麼人。
徐素芳把餃子包出來煮熟,晾涼以後擱到飯盒裡,一一擺進冰箱,叮囑萬玉山:“她要是夜裡餓醒了,你就把這些拿出來,用微波爐轉幾下,一次五六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