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其實我也有意盡早查些進展出來,有了你這提議也是正好,我回去準備一下便去。”他站起身,又含笑道,“我還想問你件事,初見那天,你到底為我下的什麼藥啊?”
沈苓露出人畜無害的笑臉:“那種藥我現在還有,不如我拿給你一點,你吃個試試就知道了。”
陽春暉神色一僵:“就當我沒問。”
沈苓看著他離開,心底有些隱隱的憂慮。
在原文裡,陽春暉把要去夜探黃山派的主意告訴了程青昊,程青昊便決定隨他同去,為他望風,結果被廖寧山發現,程青昊就在掩護陽春暉的時候被廖寧山偷襲致死。
陽春暉是男主,據系統說他的幸運值有90,比許瑛瑛還高,屬於刀掄到脖子上都不會死的那種神級存在,可程青昊不一樣。所以她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同去。今天話說到這裡,相信陽春暉是不會告訴程青昊了,但沈苓想到他在原文裡的命運,還是難免有點關心則亂。
她也不禁考慮,他都已經為她魂不守舍了,是不是主動去給他吃個定心丸更好?可這定心丸又該怎麼給呢?去向個不愛的人示愛,真是怎麼想都奇怪。
思考了一陣,沈苓決定:陽春暉是個行動派,決定要去夜探今晚就應該會付諸行動,到時我就帶點吃的過去找程青昊表示一下關心慰問,既喂他一顆甜棗,又確保他不去摻和陽春暉的事,嗯,兩全其美。
陽春暉回去自己房裡,等到程青昊回來,陽春暉只告訴他,自己去找沈苓談,一出口就被人家發覺是來探口風的,所以最終啥都沒探出來。
“雖說她沒露什麼口風,但我覺得,她倒不像是你想的那樣,對你有何反感。”陽春暉說得很中肯,“你想想,她若是反感你,聽見別人來替你探口風,總該會流露出點煩躁厭惡來吧?她卻沒有。依我看,她怕是對你也有情意,只是以大局為重,覺得此時多事之秋,不宜為男女私情分神,才不想提。”
“是麼?”程青昊雖覺得有理,卻又一點希望都不敢輕易去抱,現在確實沒工夫談情說愛,他理智上也認為,先關照著她,小心著別再把她氣跑了,徐徐圖之就好。他轉而問:“你們還說了別的什麼?”
陽春暉搖頭:“都是些閑話,沒什麼了。”
跟程青昊交代完了,晚間隨口說了句要找朋友小聚,他便離開了客店。
未料程青昊這人對待男女之情愚鈍不堪,臨到正事上就聰明起來了。見到陽春暉白天和沈苓說完話,晚上就出了門,他直覺就猜想到,恐怕是沈苓交代了陽春暉什麼事去做。就在陽春暉出門後不久,他也追了出來,想再多詢問幾句。
等到沈苓去敲他們的房門時,屋裡已經沒人了。
那兩人功力相近,陽春暉也沒發覺被程青昊跟過來,結果就在躲在暗處換夜行衣時,被程青昊逮了個正著。
“你要做什麼?是不是江凝她對你說了什麼?”
陽春暉剛套了一條褲腿就被他逮到,心想我剛跟他女人說過話就這麼鬼鬼祟祟,這要不說清楚了,以後就說不清了……
他只好將沈苓建議他去夜探地牢的事說了,最後道:“我去看一眼就回來,你回去等我訊息就好。”
程青昊一聽果然說:“如此行險的事怎好讓你一人獨往?我隨你同去,好歹為你望個風。”
陽春暉看看他的一身便裝:“你連夜行衣都未換。”
“無妨,黃山派的人都與我相熟,到時真要被他們發現了,我也可以藉口為尋找師叔的事去找他們幫忙來開脫。真要穿了夜行衣,反倒不好自圓其說。”
陽春暉並不覺得帶他去了真能有多危險,也就答應了。
半路走在昏黑無人的山林裡,陽春暉對程青昊笑道:“這下你該信我的話了吧?褚姑娘明明與你更相熟,卻要我去夜探,還不是因為心疼你,怕你遇險?”
程青昊淡然回應,心裡卻不以為然,那也可以解釋為她根本不想搭理他啊。
黃山派的人聚居於半山腰的一所莊院之中,如果沈苓提及的地牢真的存在,就該坐落於莊院後方。
到了地方,他們悄然潛入莊院,先去靠近主院,聽見裡面傳出掌門廖寧山與其幾個師弟說話的聲音,確認了主人的位置,程青昊才對陽春暉道:“你過去後面檢視,我在這裡為你望風,若見到廖掌門他們有何動向,我再通知你。”
“好,務必小心。”陽春暉言畢飛身而去。
程青昊知道屋內說話的幾位黃山派前輩皆為頂級高手,自己稍有不慎便會驚動他們,此時行動與呼吸都極為謹慎,小心地避身於一處牆角,確保既能聽見屋內的說話聲,又不會反被人家察覺。
聽上去廖寧山與那幾人只是討論著些尋常事,聽不出什麼特別,過不多時,有幾人告辭離開,屋內僅剩下廖寧山與另兩名黃山弟子,三人的說話聲均比方才低了一些。
“師兄,姜九陽那老兒一直關在地牢中總也不是長久之計,不如及早處置了他,以絕後患。”
程青昊聞聽心頭一顫,愈發提高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