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瑛瑛見師兄輸了,遠比程青昊自己還要懊惱,頓足道:“也不知師兄在想什麼呢!還總說我心浮氣躁,用心不專,他自己還不是一樣?”
沈苓也看出程青昊似乎自從比劍剛一開始就有點不在狀態,聽了這話便心頭一動:他該不會是在想著昨晚的事吧?
聽系統說程青昊昨晚對她增加了20點好感度,沈苓當然不會認為他就此愛上她了,只推論為:他應該就是因為看了我又沒能娶我,從而心懷歉疚。
四人各自取了幹糧吃早點,程青昊姿態自然地避開了沈苓,取了面餅去到巖洞之外坐著吃。
沒坐多會兒,陽春暉走了過來,感嘆著:“唉,程兄你魂不守舍輸了一招,在令師妹看來,卻成了我乘人之危,你說我冤不冤啊?”
程青昊沒有在意:“她是小孩心性,你別在意,我也沒有魂不守舍,是真的技不如人罷了。”
“是麼?”陽春暉坐到他旁邊,語氣略顯神秘,“你忘了?我‘也是耳聰目明之人,驚動了我,恐有不便。’”
聽他原封不動說出昨晚自己說他的那句話,程青昊吃了一驚:“你聽見了?”
“你放心,我又不是三姑六婆,不該傳出去的話必會守口如瓶。”陽春暉回頭朝巖洞方向望了一眼,“其它的事,我不好置喙。不過既然其中有件與我相關的事,我倒想與你分說分說——依我看來,褚姑娘對我並無情意。”
程青昊心頭一動:“你是說……”
“不瞞你說,心儀我的姑娘,我也遇見過幾個,那樣的姑娘看我是何樣的眼神,說話是何樣的語氣,我心中有數,褚姑娘嘛,”陽春暉笑著搖搖頭,“決計不在其列。”
程青昊不以為然:“每人都有各自的行事做派,她沒像別人那般,也不見得就是因為對你沒有情意。”
陽春暉微挑眉心:“你這麼說也不無道理,可還有一點,心中有我的姑娘,於萬人千人當中,最留意的人必定就是我,再如何刻意掩飾,不敢表露,也總會露出端倪。可咱們才四人同行,我便看得出,褚姑娘於咱們三個當中,最不在意的人,就當屬我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程兄,我在你眼裡不是個傻子吧?這點把握我還是有的,你若不信,便去自己留意。一個年輕姑娘對人動了心,哪有連偷著望人家一眼都沒有過的?”
這話說得有理,就程青昊對沈苓性子的瞭解,他也不覺得她會是對心上人一丁點都不敢表露的女子。他轉過頭朝與許瑛瑛一同坐在巖洞口的沈苓望去,正見到沈苓也在朝他們這邊望著,與他的目光一碰觸,她立刻回過頭去。
程青昊道:“她剛剛就在望你呢。”
陽春暉微微一笑:“我與你坐在一處,你怎知道她不是在望你呢?”
程青昊無言以對,剛沈苓那樣子,確實更像是在望他,他疑惑著說:“可是,她確實對我說,她心儀於你。”
陽春暉吃完了面餅,拍了拍手上碎渣:“她是對你說的,目的為何,就只好由你去推想了。”
程青昊完全無法索解:倘若陽春暉推測屬實,她那時聲稱下藥是因為心儀陽春暉的話就是謊言了,她為何要騙我?她當時下藥的真正目的,又會是什麼……
以沈苓看來,程青昊這天早上的表現很正常,發生了昨天那些事,他會心不在焉,會有意避開她,都是再正常不過的表現。她還曾有一點擔心,依照這時代常人的反應,有過昨天的尷尬遭遇,她應該盡快尋個由頭離開他們才對,真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還高高興興地跟著他們去武林大會看熱鬧,顯然不大對勁,可她又不能走,真走了任務怎麼辦呢?
沈苓就擔心這樣下去程青昊會覺得她奇怪。
可接下來程青昊的表現卻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他沒再躲著她,反而開始關心起她來了。
四人一桌吃飯,他會把第一碗端給她,見到她要拿什麼東西,他會默不作聲地拿了遞給她,連走路時遇到一根要刮到她的樹枝,他都會為她擋開,甚至有時許瑛瑛拉著沈苓聒噪太甚,他都會出口說句“褚姑娘已經累了你少說幾句”。
許瑛瑛倒完全不會為此吃醋,還似乎為師兄也在幫她照顧好友而欣慰高興。陽春暉則是嘴上不說什麼,神情卻常常在明確表示:“哎呀有古怪呀有古怪”。
沈苓越來越看不懂:他這是在幹什麼呀?想用這種方式補償我?這說不通啊,看光了我能用這些小事來補償?難道不該是盡量避著我才對嗎?可是又還能有別的什麼解釋呢?
總不可能是在追求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