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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王拈起一隻灌好了粉的花朵看了看,似乎覺得挺新鮮:“把粉灌進花裡頭,這就做好了?”
不知為什麼,沈苓忽然就想起了親手製胭脂的賈寶玉,她不自覺彎了彎眉眼:“說是還要上籠屜蒸上一刻鐘。”
“還用蒸?難不成這是你們做來吃的?”
“不是,蒸了大約是為防腐,不然的話,花兒放久了不就爛了嗎?回頭自然還是抹臉用的。”
“為何還用你來做這玩意?難道公中分下來的粉不夠用?”
“鎖兒叫我做,我就做了,反正閑著也是無事。”
誠王臉上露出一絲鄙夷:“連她都差使起人來了呢。”
他果然在反感鎖兒,系統適時提醒:“打小報告的好時機哦。”
沈苓毫不猶豫地否決:“才不是呢!”
想要打小報告還事需要很謹慎的。沒幾個人會情願替人當槍使,像誠王這樣既精明又自負的人,如果體會到她有挑唆利用他的意思,很難推想他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沈苓沒再接話,誠王信手拋下花道:“不過是想借花兒的香味,拿粉摻了花去蒸不就得了?何必還要這麼麻煩,一朵一朵的塞?”
沈苓微露苦笑:“讓您說著了,我也這麼覺著呢,無奈人家都是這麼做的。”
誠王抬起眼:“你沒問問她們為什麼?”
“這……是鎖兒讓做的,我就沒問。”天可憐見,她真沒想接著告狀,不是故意把話題往鎖兒那兒引的,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果然聽完這句,誠王的神色就有點耐人尋味,好在,還不是慍怒,更像是看穿了沈苓的小心思,有點覺得好笑。她的謹慎、憂慮,都在他眼裡一覽無餘。
沈苓同樣將他的神色看在眼裡,心下不由感嘆:這人哪裡像個十五歲的孩子啊,反倒是在他面前,我才更像個孩子!
誠王斜眼瞟著她:“你可別說你有多怕她,就你這丫頭,都沒見你有多怕我,還能怕她?”
沈苓顯得有些無奈:“您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計較呢?”誠王語調有些嘲諷意味,“可惜那些人就是這麼一點點被老實人慣出來的。還不就是因為從前多年,我都覺得無需與她們計較,才將她們慣成了今日這樣?”
早在受訓那時,沈苓就從教習嬤嬤的口中聽出來了,誠王自小性子比較悶,他說什麼話,底下人如果有質疑,晚上想吃什麼,下人勸他說“吃那個不好消化不如吃點別的”,他就不出聲,默許了。
以沈苓從原文裡他的性格來判斷,他就是孤高自傲,對他看不上眼的人,懶得多費口舌,但他從小這麼沉默又順從地長起來,難免給身邊下人一個他很好說話很好欺負的印象。會慣出華嬤嬤奴大欺主的心思,也就好想象了。
奴大欺主這種事,通常發生在家長不作為的情況下,誠王的家長確實很不作為,他爹是個不靠譜的爹,他娘在他還沒記事時就死了,他養母人雖然還好,卻是個懦弱怕事的,他哥沒成年就當了皇帝,這些年成天忙著公事沒心思照管他,只能把他交給華嬤嬤這樣的奴婢照看。華嬤嬤從他幾歲時開始替他做主,做了十幾年,現在就妄想著能做一輩子。
看樣子,現在就是誠王終於發覺不能再聽之任之,決定要翻身做主的時候了。沈苓原先還沒想到,她竟然趕上了這樣一個關鍵轉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