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醫的醫術在太醫院深受肯定,不應該會有錯。”
蘭嬤嬤連忙自打了一下嘴巴,“老奴說太快,說錯了,不是診錯了,而是容妃調包,其實曹太醫診脈的物件並非容妃。”
太後顯然太震驚了,久久說不出話來。
蘭嬤嬤深怕太後責怪她為何不早一點提醒,趕緊解釋道:“太後娘娘,老奴想起前些日子怡嬪鬧出假病一事,才有了這樣的猜測。”
“怡嬪為了吸引皇上注意,宣稱病倒了,還讓丫鬟假冒她給太醫診脈……”太後也想起此事,不過當時她只當成笑話來看,沒有放在心上。
後宮女人花百出,無非就是想吸引皇上的目光,得到皇上憐惜,後宮的女人就是如此可悲,男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費盡心機也徒然。
“是啊,當初容妃得的是會傳染的面板病,因為滿臉疹子,連相貌都看不出來,深怕會傳染,還刻意用白布遮臉,曹太醫只怕也不敢直視,絕不可能發現診脈的物件並非容妃。”
太後突地坐直身子,懊惱的用力捶了椅墊一下,“哀家太粗心了。”
“容妃不但聰明又狡滑,非常人能及,太後當然不會察覺。”
太後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及容妃聰明,只能悶不吭聲。
蘭嬤嬤再次意識到自個兒說錯了話,可是這回她不知該如何補救,正愁著,守在外面的宮女出聲道——
“太後娘娘,翡翠姊姊回來了。”
蘭嬤嬤頓時鬆了一口氣,趕緊出去迎大宮女翡翠進來。
“太後娘娘,剛剛幹清宮有人來傳話,昨晚皇上悄悄出宮去了竹子湖。”
太後不敢相信的瞪直雙眼,“竹子湖?!”
“是,皇上並未刻意隱瞞去了竹子湖,可是見了誰很難查清楚,當時跟著皇上上到畫舫的全是親信。”
太後瞭解皇上,他不好色,後宮美色何其多,但他最喜歡待的宮殿還是那幾個,說他去竹子湖尋歡作樂,她絕不相信。
皇上會選在竹子湖見人,只怕是看準竹子湖的優點,待在畫舫商談事情,不容易教人竊聽,換言之,昨晚皇上去竹子湖必然是有要緊的事,而到底是什麼要緊的事讓皇上不惜去那種地方?
“李薊回來了。”
“回來說是沒有發現容妃的蹤跡,又見到敬國公世子都回京了,索性回來。”
太後知道雲靳去了燕陽,因為李薊在那兒見到雲靳,便特別書信回來告知,她壞疑雲靳也是為了容妃才會去燕陽,可是雲靳沒有招惹李薊,李薊也不需要找他麻煩,各找各的,看誰更有本事。
“雲靳何時回京的?”
“不清楚,敬國公世子如今沒有當差。”
太後細細一琢磨,不再糾葛這個問題,畢竟最重要的是,雲靳如今在京城。
“你告訴李薊,哀家要知道皇上昨晚在竹子湖見了誰,還有,讓他從雲靳身上下手。”
“是,奴婢這就出宮尋李薊。”翡翠行禮告退。
“太後認為皇上昨晚在竹子湖見的人是敬國公世子?”蘭嬤嬤低聲問道。
“有可能。皇上突然將雲靳踢出都院,接著雲靳就借遊歷之名離京,若不是李薊在燕陽發現他,哀家還不知道他去了燕陽。雲靳在北境打磨了三年,這一點是李薊無法與他相比的,李薊查不到容妃的下落,雲靳可不見得查不到。”
“太後見解精壁,老奴佩服。”
“哀家倒希望雲靳真的有容妃的下落,省得哀家費心思找人。”
“可是……”
“先皇如何敢將玉璽藏到宮外?即使容妃事後有所察覺,容妃想將手伸入宮裡可不容易,哀家佔了絕對的優勢。”太後高傲的抬起下巴,宮裡是她的天下,就是皇上也爭不過她,容妃膽敢在宮裡作怪,只會落在她手上。
蘭嬤嬤放鬆了下來,是啊,宮裡可說是太後說了算數,要是連太後都找不到,其它人又如何能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