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霜聽到她輕輕道:“我昨日在那樹下時就在想,若是母親還在,是否也會同他們一樣不肯信我。”
從霜鼻頭一酸,忙道:“怎會?夫人的親母待夫人那樣的好,她定然是和奴婢一樣相信您的,不對,她會比奴婢更、也不對……奴婢待您也是很忠心的!”
虞令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從霜憋的臉都紅了,但見她露出了笑顏自己也舒展了眉目。
原先虞令儀的兩個丫鬟裡,朝露其實更貼近虞令儀原先的性子。
明媚鮮活、喜鮮亮衣裳和精緻首飾。
從霜卻是個安靜性子,也沒有那麼會說話。
這兩年裡,從霜不止一次想過,如果兩年前被打死的是她不是朝露就好了。
如果死的是她,留下來的是朝露,按照朝露嘰嘰喳喳愛笑愛鬧的性子,她一定有數不清的法子逗虞令儀開心。
而不是如今這樣眉間總攏著一抹愁緒,穿的衣裳也是沉沉靄色。
幾乎半點找不到原先的樣子了。
馬車停在了陸府門口,從霜收起思緒,同虞令儀一前一後下了馬車。
待回到扶湘院,採芙便屈膝道:“夫人回來了,侍郎在裡頭等您。”
採芙也是陸老夫人送到扶湘院的丫鬟。
從霜聽聞這話心裡一咯噔,虞令儀卻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夫人,奴婢同您一起進去。”
虞令儀搖了搖頭,堅持道:“你先回房歇息,晚點過來我給你上藥。”
“可是……”
“莫讓我生氣。”
從霜便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虞令儀跨進扶湘院,陸硯之正坐在臨窗那把太師椅上手中端著一盞茶,看見她過來就不悅地皺起了眉。
“不是說感了風寒?一大早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