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霍鎮撫,那妾身便不叨擾了。”
自始至終女子都以冪籬遮面,隱隱朦朧。
但霍訣彷彿能窺到薄紗後一雙泠泠清泉似的雙眼,還有那轉身後,天水青薄紗被風揚起時亭亭嫋嫋的韻致。
霍訣見著了一點精緻如玉的側臉,而後馬車簾便被放下,再也看不到任何了。
晝羽看著他有些深邃的目光,不禁再次揣測起霍訣昨夜究竟是做了怎樣的夢。
總不能是春夢吧?
叢陽則更直接一點,眼看人都走了霍訣還站在原地,笑眯眯打趣道:“世子是不是思春了?”
霍訣橫他一眼,捻了捻指腹緩聲道:“你們沒瞧見麼?她身上有傷。”
他在北鎮撫司兩年,對這種血腥氣最為敏感。
晝羽和叢陽意識到什麼,臉色又是一變。
他們只注意到那婢女形容有些狼狽,還以為是大戶人家慣有的打罵僕婢,卻並未多注意到虞令儀身上。
一個四品官員的妻眷身上有傷,這說明什麼?
兩人自覺窺探到了一點後宅陰私,齊齊搖頭在心底嘆息。
可憐了這侍郎夫人,只是再無論如何也不是他們能管的事。
霍訣卻是知曉她不止身上有傷,方才那薄紗輕揚時她臉頰的紅痕也盡數暴露在他眼中。
只是旁人家的家事他向來沒什麼興趣。
而兩人怕是也只有昨日和今日這兩次照面罷了。
他收回目光,嗓音淡冷。
“走吧,別耽擱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