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車外恰好有一道霓虹閃過,紀清看到喉結滾動,還有,應當是如他說話一樣溫暖的唇。
黑夜本該是藏住探欲的保護色,而紀清卻如心意洩露,趁施陽低頭看她,她輕碰了他的唇角。
要是施陽認為她冒犯了,下車她就逃!
施陽知要到家了,所以他用左手將覆在潼潼身上的外套往頭頂一拉,然後右手捧住女孩的臉,紀清突然半邊臉覆蓋溫熱。
然後,施陽加深了這個吻,不止於唇角。
“施陽……我做夢了,你……”她胡找理由。
“是我無禮。”他說。
嗓音可沒有半分歉意,更像是嘗了一口主動送上門的甜點,意猶未盡卻要撤餐,也不知誰冒犯了誰。
紀清也不是要撤餐,她甚至不由控制地配合施陽熱吻的遊走,可被潼潼碰了一下,她才收回理智,潼潼要醒了。
沒猜錯的下一刻,潼潼鑽出腦袋,幾秒後,計程車停,車內亮起。
紀清感覺自己竟不分場合做荒唐事,不敢看司機,拿出手機立馬付款下車。
迷糊狀態下的潼潼在後邊被施陽抱下車,他手臂還掛著衣服和小書包。
紀清見狀才回頭替他分擔,接過小書包。
她已經解釋她是做夢,身不由己,這會她必須表現若無其事!
但想到借據,這……要記賬嗎?和施陽借一個吻?這太荒誕了。
先淡然處之吧,反正施陽也沒追責,追債。
回到家後潼潼已經活蹦亂跳,由於遊樂場一天,會有細菌,所以先給她洗了個澡。
潼潼洗完,帶孩子的任務則交給施陽,紀清去洗。
當紀清吹好頭發出來,施陽已經換好家居服,潼潼在沙發前的地毯坐著,把發夾都轉移到施陽頭上,各色都有。
原以為會是沒臉看,亦或是搞笑的畫面,但當他聽見紀清出來,他回首看人,紀清瞧見到僅是適配、鬆弛、隨性。
她走過去坐在潼潼身邊,小女孩笑著告訴:“潼潼在裝扮王子。”
“那潼潼就是小公主啦。”紀清軟聲道。
“不是。”潼潼站起來把施陽頭發上的發夾一個一個取下,“公主是長頭發,姐姐才是公主。”
“潼潼要給公主打扮,舅舅不能看。”
施陽坐上毯子後邊的沙發,留下兩人在毯子上,表示他不看。
“舅舅眼睛閉上,不能看!”
眼皮虛虛地搭著,假假地閉眼。
紀清配合:“姐姐幫你。”
說著,她從前方茶幾拿起一副黑色墨鏡,抬手給施陽帶上,她說:“看不見了。”
這個人什麼都不說,任由人添狀打扮,但紀清收回餘光的一瞬間,卻被牽動了心。
施陽帶上墨鏡的那一刻,嘴角細微上揚,一改往日工作時的沉穩,休閑時的陽光,那一刻是莫名痞帥勾人。
一人千面啊,想知曉他被墨鏡蓋住的眉眼是怎樣的。
施陽坐沙發高位俯視紀清被潼潼裝扮,對於長發,潼潼更喜歡。
發夾夾上又取下,最後潼潼爬上凳子,把家裡花瓶的花薅下來,紀清左側耳後發間插入一朵雞蛋花。
潼潼終於滿意,施陽則跟著人從餐桌走回來站著,陪在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