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致聽說了無名組織發生的事情。
那一場爆炸驚天動地,就算在郊外也有普通人聽聞,警方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用了合理些的藉口壓了下去。
松田陣平三人帶著月城夜梨撤退後,研究所突然一聲巨響震動,地面塌陷,火光和濃煙蓋住了方圓好幾公裡。
梵天幹部黑川伊佐那與鶴蝶確認死亡,月城夜梨則陷入了昏迷直至今日。
再然後梵天總部被突破,梵天首領墜亡,組織成員作鳥獸飛散被陸續捕獲,幹部灰谷蘭逍遙法外上了紅色通緝令被國際通報。
廢棄大樓中發現被吊死的五具屍體,已確證為無名組織的研究員。
大火燃燒殆盡,猶如多年前他們有福利院做掩護那般換個洞窟餘燼複燃。
但這一次不同了,一切都隨著耳鳴消失在了爆炸中。
警方搜尋了殘骸,由爆炸規模推測列舉出炸彈的型號,松田陣平擔任隊長承擔起任務,終不負眾望鎖定炸彈原型。
順藤摸瓜找到賣家,解碼了購買人的身份,那個熟悉的名字又出現在面前,正是灰谷蘭。
他們左思右想也無法確定灰谷蘭這麼做的目的,但聯系灰谷蘭曾經的犯罪經歷,此人出手也不一定是為了某個明確的原因。
但不論怎樣,盡快將灰谷蘭緝拿才是第一要務。
聽到開門的聲響,萩原研二沒有抬頭也知道是誰,一隻手落到他肩膀上,“hagi。”
萩原研二看著儀器螢幕上跳動的數字,扯出一個微笑,“小陣平……”
月城夜梨的最明顯的傷口在脖頸,初步判斷也是由失血過多引發的深度昏迷。
但隨著月城夜梨昏迷時日的增長,他們把方向轉為腦部,認為月城夜梨受到爆炸沖擊波的作用,或許會有一睡不醒,成為植物人的可能。
萩原研二手腳冰涼,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勸說”是否改變了月城夜梨的人生軌跡,致使她可能再也睜不開眼。
他一邊跟進著清剿梵天餘黨的任務,一邊在月城夜梨的床前訴說著這些事。
但一天又一天過去,床上的人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不用說了,小陣平。”萩原研二收回視線,撥弄了下櫃子上的花瓣,”我明白的。”
“哈?”松田陣平見不得好友這副消沉樣,他一掌拍到萩原研二的後背上,“說不定月城正在煩你呢,躺在床上這下天天只能聽你說話了,佔據這個位置那麼久,也該讓我坐坐了吧。”
萩原研二被他拍到床上,他聽出幼馴染的安慰,側過臉低低地笑,“小陣平……”
誒——?
是他的錯覺嗎。
萩原研二的頭發傳來極為輕微的牽扯,他甚至失去了轉頭的力氣。
安靜的病房內,在機器運作聲中,兩人捕捉到虛弱沙啞的聲線。
“萩……”
七天以後,病房的陽光終得穿過厚重簾布。
月城夜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坐在這裡,但出於對她現在的領導,仲間警視監的尊敬,她還是認真地和對面的女人聊了一個多小時。
說是聊天,倒不如是對方一直在引導,月城夜梨開口的時間很少。
結束以後,月城夜梨禮貌地和麵容和善的中年女人道別,萩原研二把她推了出來。
醫生握住月城夜梨輪椅上的腿,進行了一個簡短的檢查。
“憑他們現存的醫療水平根本找不出原因。”他又用著那種不可一世的語氣,但現在的姿勢實在不適合他作出睥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