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想,好像都能輕而易舉的讀取面前小女孩的想法。
抽出那本書架在胳膊上,月城夜梨翻了幾頁。
裡面的文字排版齊整,甚至連褪色的痕跡都和當年一樣。
但中間也有些完全空白的頁面,嶄新無比,像是額外夾入的內容,閃著幾分之幾雪花的螢幕,古怪得猶如顛倒的夢。
可小女孩的言行舉止頗有邏輯,她又坐上了圖書館的爬梯,伸出手點著鸚鵡螺的圈紋,“連這些都記得很清楚嗎?”
“是你在幫我吧?”月城夜梨合上書,把它塞回小女孩的懷中,看著她又展開書頁,摸著那枚小小的鸚鵡螺。
那些指引她的聲音,和直覺越準的裁斷。
“當年發生了什麼,你一定知道。”
月城夜梨是能力毫無徵兆的向後減退,多年以來醫生都查不出原因,或許只有她的負責人月城小百合知道。
但月城小百合的存亡未蔔,向她尋求答案顯然不是個好選擇。
“你會在我的記憶裡,也和這個有關吧。”月城夜梨看見小女孩的手指一頓。
她抬起那雙又大又黑的眼睛,用手摸了摸月城夜梨的臉,“不是我幫了你,是你自己。”
“時間到了。”
隨著話音落下,月城夜梨消失在原地。
小女孩放下手,靠在梯子上望著剛才月城夜梨出現的那片空氣。
始終若一的陽光灑在膝上,並不溫暖,她又重新翻開書。
好了,現在連傷口月城夜梨也還給他了。
降谷零握著那縷被剪下來黑發,看見女人被包紮的頭部,心情卻有些憋悶。
“頭發蓋住了傷口不好上藥,不得已才剪掉了。”這是由諸伏景光操手的,他也不太自在,“女孩子都會介意吧。”
這時候還想著介不介意嗎?降谷零有點不理解好友的腦迴路了,月城夜梨到底拿捏了什麼諸伏景光的把柄啊。
“她是一個人住嗎。”房子的主人意識不清,降谷零正好來搜查。
在踏大門時就感覺有些怪異,房間內的很多地方都充斥著割裂感。
月城夜梨看上去顯然沒有點亮烹飪的技能,但廚具卻一應俱全,整齊收納在櫃子裡,留著不少使用的痕跡,但都不是在最近。
臥室倒是亂糟糟的,衣櫃門開著,可以看見裡面掛著好幾套一樣的黑色裙裝,應該是工作制服。
床頭的花初步判斷已經大致枯萎一週,一個有著生活情調來擺飾花束的人會容許枯萎的花在臥室一週嗎。
客廳的忽略不計,床頭的花每天入睡前和睜眼後都能看見,哪怕將它扔掉呢。
而相比臥室,浴室才是最能體現生活痕跡的地方,降谷零早就有了想法,只是借用獨具女性的浴室過於冒犯,他才沒用這藉口來遮掩目的。
諸伏景光:“佐佐木小姐沒有提過,不過…”
他話說到一半,明白降谷零要做什麼,就和那天的他一樣。
於是諸伏景光話鋒一轉,“不過,你之前見過佐佐木小姐嗎。”
降谷零表現得很自然,眉頭微蹙,像是很不解諸伏景光的猜測,反問道:“這是我該問你的吧hiro,你什麼時候認識佐佐木的,不覺得她很可疑嗎?”
佐佐木小姐確實不像社會規培出的人,這也許與她的身世有關。
有些人會因為特殊的成長環境對世界含有敵意,但諸伏景光的警報沒被拉響,佐佐木小姐不是個窮兇極惡的人。
諸伏景光想到她說對岸沒有種木槿花時的眼角眉梢,擁有那樣眼神的人怎麼會禍盈惡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