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遲到了。”
黑川伊佐那攔住要上前的鶴蝶,邁步到小夜梨面前,擋住她的全部視野。
“你誰啊?”
小夜梨定定地看著黑川伊佐那,後者予以回視。
就在黑川伊佐那等著小夜梨要回答時,小夜梨把眼一錯,“你欠我一個人情,我走了。”
還是在同鶴蝶說。
黑川伊佐那本就不是個冷靜自持的人,而鶴蝶這幾天的隱瞞,加上明顯參與其中的小夜梨對他的無視。
感到自己像個蠢貨一般隔在鶴蝶和小夜梨中間,黑川伊佐那攥緊拳頭,呵呵笑道:“別走啊小夜梨,還是我走吧,給你們的小秘密騰位置。”
鶴蝶:“不是這樣的伊佐那!”
一通解釋後,以黑川伊佐那給了鶴蝶一拳作為結尾。
小夜梨正蹲在樹下看螞蟻,她是受鶴蝶邀請,說要給他最好的朋友買禮物想要她來參謀一番,這才尋著機會跑出來。
只是上次沒選到合適的,所以又約了這次。
至此,[黑川伊佐那]成為小夜梨接觸到的第三個姓名。
在黑川伊佐那的身邊,鶴蝶的眼睛總是亮亮的,崇敬地望著他。
冬日某天,黑川伊佐那把雪球砸到小夜梨的頭上,他對著小夜梨和鶴蝶說出來自己的夢想。
要組建一個收留所有無處可歸之人的王國,而他就是國王,鶴蝶和小夜梨是他的僕人。
鶴蝶激動地連聲附和,跟黑川伊佐那一起打鬧著撲在雪地上。
小夜梨看著黑川伊佐那剔透如水晶吊燈般的紫眼睛,搓了個小雪球砸向他,準頭不好,雪球在他肩膀處撞得稀碎。
“不要。”
後來,小夜梨也沒在佐野真一郎的葬禮上看見黑川伊佐那。
他們最後的見面,大概就是某天佐野真一郎帶黑川伊佐那出去飆車,回來後黑川伊佐那擠開她坐到鶴蝶旁邊。
舉起手在空中虛畫著路線圖,大笑說白天和佐野真一郎遇見的趣事。
……
…
“十五年了,想起被你遺忘的姓名了麼?”這麼說聽起來有些怪異的幽怨。
說出口後,黑川伊佐那顯然才意識到,他沉默了片刻,握住椅凳,一隻手就把月城夜梨連椅帶人轉過來。
青年的樣貌很好辨認,就算他不說自己是誰、即便是十多年後,月城夜梨還是能夠一眼識別。
銀白的發如月光般披在他的後頸,額前獨留一縷發絲,墜在深深的眼瞳前。
月城夜梨已經不能從現在的黑川伊佐眼中看見那頂掛在大廳的長水晶吊燈了。
那些燈光在同月城夜梨視線相觸時明明滅滅,最終黯淡。
“黑川伊佐那。”
青年兩手扣著椅背,俯身的動作一頓,又聽面前神色淡薄的女性補上句。
“我從來沒忘記你。”
月城夜梨沒問,鶴蝶也沒說。她確實沒想到,多年後鶴蝶依然跟在黑川伊佐那身後。
不過也是,若沒黑川伊佐那鶴蝶怎麼會來梵天,他根本不適合做這種工作。
黑川伊佐那眼底閃過一絲波動,轉瞬即逝,“好聽的話留著下地獄再說吧。”
他把槍抵在月城夜梨下顎處。
能來明黑川伊佐那至少有個幹部及以上的職位。
月城夜梨:“你沒有資格私自處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