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過了紀陽站立的地方,最後一片屬於她的痕跡也被帶走了,紀傾塵踉蹌一瞬,終還是穩住了。她看向半空,拿出一根雕著繁複花紋的權杖。
一劃——裂縫瞬時出現,獨孤雲帶著一幫訓練有素的人馬出現,先把厄裡芬捆了帶走。
“小混蛋,走吧。”獨孤雲那頭跟指揮官吩咐幾句,朝獨孤錦走過來。
“後悔嗎?”一旁,紀傾塵忽然問道。
“自然的。但再來一次我還得那麼選。我知道你和我哥給我搜集了不少我拆厄裡芬臺的證據。但就像她說的,有些事是我欠他們的,總歸要有一個交代的。”獨孤錦笑得坦然。獨孤雲已經走到他們近前。自然也聽到了這番話。他看著這個從小給他添亂的弟弟,嘆氣,終是什麼也沒說的把人帶走了。
但臨走之前給紀傾塵留了一句:“有幾位說要來見你的,現在已經快到了,你趕緊收拾一下,可別讓你的小男朋友等急了。”
“男朋友……”紀傾塵呼吸一滯。
“是啊,還是非你不嫁發誓要一輩子黏著你的那種。哦對了,紀陽也來了我看你怎麼和她解釋。”厄裡芬說完憤憤走了。
僅僅兩秒後,就聽到司熠一聲響亮的:“老闆,你不厚道啊。只告訴小藍夢你的名字,成年人沒有知情權是吧。”
“司熠,霜霜姐哪個名字都是她。你還要糾結多久。”
“小藍夢,你這樣說是因為你都知道了好嗎?我們是我被蒙在鼓裡的很慘的唉。”
“司熠你閉嘴。”眼看司熠這家夥又要找人打毫無意義的口水仗紀傾塵立刻阻止。
卻見一個身影飛撲上來,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看著紀傾塵:“姐姐,我想死你了。”
紀小姐的動作僵了一瞬,隨即換上了正色。
“現在真相你都知道了,你確定不後悔還是要那麼選?”
“姐姐,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都讓你誤會了。”
紀傾塵:……這才幾天不見,這崽子跟誰學的?可餘晚舟心底的聲音是那樣清晰地訴說著愛意,亦如當初那個找到她遞來小蛋糕的女孩。雖然,內容不太一樣。
那就試試吧。種子在心中緩緩發芽。她回抱住餘晚舟,忽覺有一陣清風拂過。抬頭,少女的聲音從風中傳來:“小傾塵,不給最愛你的姐姐介紹一下你新的朋友嗎?”
“對哦,老闆,你好像也沒給我們介紹過老闆夫唉。”
“紀姐,看餘先生的樣子,您這婚禮可得開始準備了。”
師叔,那個……就是師傅說等他忙完一定登門看人,幫您把關。”
一陣雞飛狗跳中,傾霜號轉著圈停在了眾人面前。
“先上去再聊。”紀傾塵終於找著機會可以讓這些人安靜點了。
把人分開放上星艦,她身邊只留下紀陽,和粘著她的餘晚舟。
“紀陽,既然藍夢她是你安排的,她哥哥當初的死亡是意外嗎?”沉默了片刻,紀傾塵終於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她很早就發現了藍夢的情況,卻無論如何無法確定藍海的死亡是怎麼回事——不想也不敢。
“是也不是。藍夢的哥哥死在你遇到她的前一天,因為喪屍偷襲。我用許可權讓他多活了幾天,那時候你還沒完全接手許可權所以感覺不到異常。可即便你感受到了,已經發生的事也是無法阻止的。小塵,這不是你的錯。”
“嗯。”紀傾塵閉了閉眼。這個結果並不令人意外。只是她可能是模仿紀陽久了,總想著能多救一個是一個,盡可能保住所有人的性命。然而世界上總是有遺憾的,不論是哪一種。
比如五分鐘之後,紀陽軟磨硬泡要她叫姐姐……紀傾塵閉著嘴,撇過臉,愣是一聲不吭。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十全十美,總是要給紀陽留點遺憾的不是嗎。也許某一天,那些沒能填補的缺口會成為一塊承載你飄到彼岸的浮木。又如星艦駛離宇宙時帶起的華光,總會給後來者指引方向。
至此,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