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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魘地獄20）
所以，事情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呢？
陸可看著走在又一個夢魘裡的謝悠，很想問問你答應那位就算了，為啥把我也拉進來啊？
“因為我擔心一個人搞不定啊。”謝悠猜到了問題，並回答得理直氣壯。
陸可：……祖宗您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您自己的夢魘都是一個人過來的，比我這個被撈出來的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好嗎？您擔心搞不定也沒必要帶上我一個小菜雞啊。
當然，這話陸可是不會問出來的。以對謝悠的瞭解，這人把他拉進來可能只是單純想讓夢魘熱鬧點。問了也是白問。更何況比起這事兒他有更重要的問題。
“對了，你真信那個紀傾塵的話？她明顯有很多事瞞著我們。萬一……”陸可想說那樣不知根知底的還是要防著點，這要是萬一背刺，對他們而言太難脫身。
誰料謝悠卻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看著陸可的眼神是看傻子專用的那種。
“你覺得她害我們用得著背刺？”
他一句話就把陸可剩下的疑問堵了回去。紀傾塵的強度光見面那次他們就有目共睹，面前這位祖宗或許有對付的方法，但陸可是一點都看不透那人的。
“弱者會下意識恐懼比自己強的東西，他們自以為只要遠離這一切就好了，殊不知道這種隨波逐流只會讓他們在危險來臨時更加無力反抗。”
謝悠又變出一個小蛋糕拿勺挖著吃。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單打獨鬥的成功。她是，那個幕後人也是。而作為一個聰明人，要做的是挑選一個合心意的合作夥伴。很巧，我更喜歡現在的這位。她也有腦子，而且我們利益一致。”
“那你剛剛還說要使壞……”陸可在小聲嘀咕著。
“這叫社交禮儀好吧。人家都沒說什麼。”畢竟他們所要的目標一致。
後半句謝悠沒有說出來。他很清楚，紀傾塵之所以對他的那些話毫不在意，是因為她確定被困在這個末世裡的人至少她留下來的這些人都是拎得清並且有相同目標的。
當然這並不是說每個人都能清晰地認識到紀傾塵的行為邏輯。有腦子轉得不夠快的至今可能都沒想明白紀傾塵和這個世界的關系，但紀小姐會將他們忽悠得很好，給他們一個明確的目標和清晰的要去做這些事的理由
而有些人看透了她所佈下的圈套，猜到了她的目的，又或是透過自己分析發現了她與這個世界的關系，看到了她所隱瞞的真相。
但那又如何呢？正因為他們聰明，看到了，看透了，便也知道自己接下來的道路。比起第一類人，更主動地參與到這整個計劃裡來。
紀傾塵算準了這些人接下來的行動軌跡，無知無覺的棋子不會察覺到自己被操控，而如謝悠這般想要改變現狀掙脫棋子身份的人卻在審時度勢後和紀小姐的計劃殊途同歸。
而這些都是紀傾塵所設計的棋局中會發生的。謝悠看透了這一點，紀傾塵知道謝悠看透了這一點，於是便有了謎語人一樣的對話。
兩人暗號一對，達成協議，留下陸可在一旁雲裡霧裡。
而現在，謝悠也不是很想解釋這件事。好在三個月相處下來陸可對這小祖宗的行事風格已經很清楚了，見人不說話識趣地沒有刨根問底……
氣氛沉靜下來，奈何謝悠不是個喜靜的人，受不了這世界安靜五分鐘，不一會兒就又起了話頭。
“嘖，怎麼走了那麼久還沒見到正主呢。可可，你想聽聽我的夢境嗎？”
啊……陸可汗顏，夢魘顯示的是人最恐懼的東西，他現在還記得自己擱那一堆吵吵嚷嚷的人群中快瘋掉的感覺。這小祖宗的夢魘，是他能隨便聽的嗎？
“這有什麼不可以。”謝悠彷彿看透了他的心思，毫不在意地說，“我巴不得所有人都來欣賞他的慘狀。可惜，那家夥不願意聽。可可，你願意嗎？”
陸可：我不願意也不敢說啊。還有您這夢魘的畫風是不是不太對啊。
但話又說回來，既然是謝悠讓他聽的……聽一下也沒問題吧。
謝悠的童年在一傢俬人的教會福利院度過。那種地方大多習慣用表面的神聖掩蓋背地裡的骯髒。不巧的是，謝悠是一個長得比較漂亮的小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