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把我送出去嗎?”
一路上許洋偷瞄旁邊沒好臉色的紀傾塵十幾眼,還是不怕死的去煩人。
“送個鬼。我來找人,警告過你不要進來。既然你自己不知死活,要麼跟我一起去,要麼你自己出去。”
“一定要現在去嗎?可是我鬧出了那麼大動靜,他們的防備會更加森嚴啊。”
“還你鬧出的動靜啊。”紀傾塵嫌棄地瞥了小孩一眼,“今天不去,以後更沒機會。你哥出事兒,讓這邊的防禦加固了一輪,現在你弄的這事兒,他們的防禦又會加固一輪。本來是個小破爛基地,硬是讓你給整升級。選吧,趕緊的。”
“我去。”
“行,過來這兒。”
她轉動手上的卡牌。塔的各處一同發生爆炸。轟隆隆的聲兒裡,紀傾塵將鑰匙插入面前的門鎖。
門開,背後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圓坑。沒給許洋做心理建設的時間,紀傾塵拉著他往下跳。
坑不深,落地處有一些幹草作為緩沖。只是這裡的味道實在難聞。
紀傾塵在她剛剛走過的路線上每20米扔了一顆豌豆莢,現在一同引爆,足以引起塔中所有人的緊張。偷家應該會順利一點。
拉著許洋小朋友往前走。在穿過一個走廊後,見到了這座塔的地下世界——一座巨大的牢籠。
是任誰看了都會做噩夢的程度。
地面被大片的血染成暗紅的顏色。狹小的籠子裡關著殘缺不全的人體,截斷面坑坑窪窪,有些還生著膿瘡,醜陋程度堪比喪屍。
撞擊籠子聲,哀嚎聲,鐵鏈發出的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每時每刻不沖擊著人的聽覺神經。而空氣中充斥著那種血腥和腐臭混合的味道,快把人燻暈過去。
許洋剛要翻眼皮,被紀傾塵掐著人中救回來。
“異能。”扔給許洋兩個字,紀傾塵順著卡牌顯示的座標,直奔藍夢所在而去。
走廊盡頭的籠子裡,藍夢的眼睛幾乎快要睜不開了。生理和精神上的折磨讓她無時無刻不希望死去。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不用再忍受這種痛苦了。
那些人的目的——獲取她的異能。只要她放開對異能的控制,任由那些人將它從她身體裡剝離,事成之後立馬可以死去。
但心裡卻有另一個聲音在對她說:不行。她得活著,她得記住那些為她死去的人,更不能讓她的異能被一個窮兇極惡之徒所用。而且萬一呢,萬一她找到了這裡,萬一她將她救出去了呢?
“霜霜姐,我又看到你了。”仰起頭,她像之前無數次看到幻覺一樣,試圖感受著片刻的喜悅,積攢一點讓自己撐下去的力量。
但片刻之後她卻發覺這個幻象沒有消失。
“霜霜姐!”藍夢死寂的眼中出現了名叫希望的火種,因為喊叫而嘶啞的喉嚨卻迫不及待叫出那個名字。她看著那一個幻象炸開了牢籠的門,炸斷了捆綁著她的鎖鏈,又一次將她攬進懷裡。
“抱歉來晚了。”
紀傾塵抱著瘦小的身影,向來時的路走去。
啪啪啪!鼓掌聲突兀地出現。來的路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兩個人。站在前面的人一頭棕發,後面跟著的那個銀發人手裡還抓著一個小孩。
小孩是許洋,一頭銀發的是託馬斯。
他竟然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