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洋發出粗重的喘息聲。虧得剛才那一幫抓他的人無組織無紀律,大部分異能都往自己人身上招呼了。他才藉著未成年的優勢,從夾縫中擠出來。
早知道聽紀傾塵的話不瞎換躲藏位置,也不至於讓一個巡邏歸來的小隊看見,像一隻過街老鼠一樣被攆著跑到現在。
等聽不見身後的任何動靜,許洋才敢慢下腳步。沒頭蒼蠅一樣地跑了半天,哪還能分得清東南西北?
環視一圈,周圍是長得一樣的走廊。幽暗的光線讓那些四通八達的走道看不見盡頭,彷彿隨時會有怪物從中走出。生理激素的效果逐漸消退,身上傷口痛得要命,路痴小洋萬念俱灰,無力地抱頭蹲在牆角。
出不去了,許洋一萬個後悔,要是因為進來和那些人決一死戰就罷了,可現在這算什麼,被自己逼上絕路?
自己真是一個差勁到極點的人了。擁有異能卻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目睹哥哥死亡卻連指認壞人都做不到,明明是自己要跟來這裡卻把事情搞得一團糟,現在還要因為自己的莽撞要死在這裡。
又蠢又笨一事無成,還盡會給其他人添麻煩,不如死了算了。
“要死也別在我眼前。”冷冰冰的聲音在許洋耳邊炸開,他感覺右手腕被人一把抓住。
“用這手段欺負一個小孩,你要點臉吧。”
紀傾塵右手將許洋的爪子從他脖子上掰下來,左手甩出兩個豆莢。
噼噼啪啪幾聲響後,一個紅色的身影從黑暗裡款款走出。
“豁,原來還有一隻老鼠啊。還是我最討厭的會爆炸的老鼠。”
“是你!”
紅衣女人和許洋同時開口。
來人正是紀傾塵。
紀小姐沒在許洋身上留卡牌,只能按著腦內畫出的地圖挨個通道地找。路上順便幹掉幾個落單的敵方勢力。這好不容易看到人,就見他雙手掐著自己脖子,臉紫成豬肝色。
“等會兒找你算賬。後面待著去。”將許洋扔到身後,紀傾塵盯著對面的紅衣女人。
“哼,小老鼠想保護同伴,也要看你有沒有資格。”對方說著,發出一聲冷笑,鮮紅的嘴唇一張一合,似乎在唸著什麼咒語。
然而她剛動嘴,紀傾塵手裡又是兩枚豌豆莢爆炸,響聲和氣流波動充斥,女人的異能潰散。
“這種程度的音波攻擊,你是來丟人的?”
“你!”最引以為傲的能力被否定,她氣急,咬牙怒罵一聲,手上突然出現兩白一黑三個光球,用力捏碎:“炸彈我也有!”
黑色光球裡,墨色的小圓球向紀傾塵和許洋拋灑,而兩個白色的光球中,則分別探出鎖鏈和金屬板捆住他們。
“怎麼可能,你怎麼會有這麼多異能。”許震驚大叫,一時沒法從別人能指揮四個異能而自己連一個都用不好的打擊中回過神來,若不是紀傾塵眼疾手快撈一把,險些被兩顆炸彈炸殘疾。
“沒見識的蠢貨,異能姐姐我多的是!兩只小老鼠該上路了。”女人的笑聲在一連串爆炸裡顯得格外猖狂。
“你的異能?那你真的控制的住它們嗎?”
角落裡的豆莢猛地炸開,將女人撞飛出去。頓時,三個光球的産物開始鎖定不了目標。趁此機會,紀傾塵拉起許洋緊急撤退。
可惜一兩個豌豆的攻擊力不足以不死她。畢竟這張牌創造出來是用於暗殺和幹擾的。要遠距離當武器,非得八九個一起炸才能做到。
現在碰到的敵人並不是很強大,但以後可不好說了。等把藍夢救出來,她該考慮一下怎麼治向日葵的“絕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