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太將綁著的魏瓔珞擱在身邊兒,一路趕車一路跟她說話。
“哎我說,你是那大官兒的什麼人啊?夫人還是小妾啊?”
“應該是小妾吧,夫人哪有穿成你這個樣子的。”
“我跟你說,你呀倒不用尋短見,反正也不見得能活幾天。”
“可惜了,我們這趟出來有正經大事不能帶女人,不然以你這模樣,我還真想收了你。”
“不過得先孝敬給二王,我跟你說,你好好伺候,說不準二王一高興,留你一條命,帶回咱們草原上。”
“別想著你們漢人那一套,什麼貞不貞的,有鳥用啊,小命要緊。”
“哎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
話癆阿澤太一路上嘴沒閑著,魏瓔珞從始至終緊閉著眼睛,她沒哭,知道哭也沒用,沒掙紮,知道掙紮也沒用。
求饒,更沒用。
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下場,不外是被輪番□□,自盡未成的魏瓔珞,此刻脖頸被割開的傷口刺痛地提醒著她,想死,既然不容易,那麼便置之死地而後生,活著。
可是如何活。
這些不知踐踏過多少女子的野蠻漢子們,肯定有的是法子讓她求死不成。
魏瓔珞睫毛微微濕潤,她這一生,從未有一刻這般絕望過。
這一回,她的任性妄為,終於要付出代價了。
傅恆,對不住。
答應永遠不離開他的,她要食言了。
又走了一段路程,天擦黑的時候,魏瓔珞聽到阿澤太興奮的聲音,“到了!”
魏瓔珞抬眼望去,不由皺了皺眉,此處無林,漫天遍野的枯黃野草,上面浮了一層薄薄的雪,西北風刮面,卻並不刺骨,溫度高出許多。
不是說到了準噶爾嗎?魏瓔珞在腦中迅速搜尋著傅恆軍帳中的那一方地圖,按照地勢和氣候來斷定,此處若是準噶爾境內,應是偏南方。
偏南的話……準噶爾的南部,毗鄰金川西北。
“走嘍!”
正在凝神細思的魏瓔珞,被阿澤太扛包袱一樣一拎,扛在了肩膀上便奔向了營帳。
“嗚嗚嗚——”魏瓔珞拼命掙紮著。
“你別扭了,小娘子,哎你們京城是不是這麼叫,沒錯吧?小娘子。”阿澤太哈哈大笑,徑直走向了營帳,將魏瓔珞丟在氈墊上。
魏瓔珞仰著頭沖著阿澤太嗚嗚幾聲。
“小娘子,你別瞧我五大三粗的,可我不傻。”阿澤太咧嘴一笑,蹲下身來瞧著魏瓔珞,“你這嘴啊,得堵著,以防你嚼了舌頭,你這手腳啊,得綁著,以防你撞了柱子,喏,這就是二王的營帳,你可是二王今晚上點了名兒的,要死也得伺候完二王,嗯,最好也伺候完我再死。”
魏瓔珞狠狠地瞪著阿澤太,眼中布滿紅紅的血絲,看起來甚是可怖。
“你瞪我也沒用,我都勸了你一路了,該說的也都說了,我可都是看在你是京城姑娘的份兒上,老子擄回鶻大妞兒的時候,可沒這麼有耐心。”阿澤太說著說著都覺得佩服起自己來了,“老子這輩子還是頭一回對姑娘這麼溫柔呢,希望二王回頭把你賞了我,別再要回去了。”
“我用完自然就是你的,不過不保證是活的還是死的。”營帳的門簾掀起,刀疤男子邁了進來。
☆、九十、勾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