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什麼活啊!她又不會水,書包都找著了,人早不知道沖哪兒去了。”
沈榕回過神,厲聲說:“你聽茬了吧?我沒說什麼沈泠,她不都死了多少年了,媽是你太想她了才聽錯了。”
婦女憋著笑,撇著嘴抬眼看她的眼神滿是自信,“沈泠的名字我會聽錯?我知道那個什麼橘子酒吧,你說說你這孩子見著姐姐了也不跟家裡說一聲!行了媽去取錢了再晚銀行關門了!”說完擺著手小碎步走遠了。
沈泠氣憤地沖著樹幹踢了一腳,眼前的那棵大樹紋絲不動。
“上頭指示,有個案子需要我們協助一下。”喬如意拿著檔案走進來,正翻看著,“詳細資訊晚點送過來……”
“姜雪峰死之前,最後還見過其他人。”
冷不丁聽他這麼來了一句,喬如意蹙眉放下手裡的檔案,“怎麼這麼說?”
江巖半躺在椅子上,雙腳搭在桌子邊緣,眼睛定定地看著某一處,慢條斯理地說道:“你還記得工友說,那天中午姜雪峰出去過一段時間。”
“他每天都一個人出去吃飯。”
江巖搖搖頭,眼神雖已放空,大腦卻在快速拼湊資訊碎片,“附近沒什麼店鋪,他常吃的那家店的老闆娘當時也說他跟平時一樣獨自到店裡,點了份面吃完再離開,時間上沒有太大誤差。”
“這並不能證明他跟其他人接觸過。”
“不對,有個工人無意中說,沒人注意到那天中午他什麼時候回來,直到開工前工頭到了催他麻利點。”
“然後呢?”
“平時午飯時間,他回來工人們都還沒午休,也就是說他那天回來得比平常晚。”
“有可能他吃飽了一路上溜溜彎,抽根煙。”
江巖搖頭否定了他的假設,“姜雪峰出獄後雖然沒有回到妻兒身邊,但他找了工作,攢錢買了禮物,很大程度上說明他是打算認真生活下去,沒理由突然自殺,除非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或事。”
“未必,”喬樹斬釘截鐵地說道,“出獄後他身體狀況糟糕,與世隔絕已久,無法回到之前的社交圈子,再加上他坐牢的事在工地上傳開,有形無形的壓力都足以成為摧毀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江巖並沒有聽進去喬樹所說,自顧自接著說:“假設秋原說的是真的,姜雪峰以為自己撞死了人恐懼之下跑了,與此同時,真正的□□犯出現目擊到車禍現場,作案後花點心思也可以找到姜雪峰,讓他替自己頂罪,並支付他妻子的手術費,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收錢頂罪。”
“對,姜雪峰很愛他妻子,為了給她治病四處籌錢,同時他性格……”江巖突然很激動,站起來走來走去,緊接著又推翻了自己的假設,“不對,姜雪峰的行為可以理解,但如果□□犯知道車禍的話,當時為何不先除掉沈泠?沈泠活著一切都有翻盤的可能。”
“難道他也以為沈泠當場死了?”
“不會,他既然能找到姜雪峰,自然能找到沈泠,更何況一個小學生死沒死在當時……”
“沈泠不是沒多久就掉河裡了嗎?也許是在他行動前沈泠就出事了。”
“第二天姜雪峰就自首了,但事發一週沈泠才出的事,時間上說不通。”
“你是想證明,姜雪峰自殺那天見的是真正的犯人?”
江巖點點頭,神色凝重。
“為何?姜雪峰既然乖乖服刑十年,加上他出獄後的表現,擔心他翻供?基本上沒可能,兇手又為何堂而皇之地再次出現?逼死姜雪峰?沒必要的,還有可能爆露自己。”
江巖倒也不是不明白他說的,基於目前的他們掌握的證據,確實說不通,但他不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冥冥之中,他越來越覺得有那麼一個人隱藏在他周圍,看不清真面目。
“我不排除你假設的可能性,”喬如意鬆了口,“但目前缺乏證據,你說的站不住腳。眼下還是先把這個人抓住了再說。”
“這什麼?”江巖接過檔案,翻開第一頁,“李立伸?這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