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月色正好,都說十五的月亮總是又大又圓的,用過晚膳後,劉肇陪著鄧綏坐在園子裡的鞦韆上一同賞月。
園子裡的梨花依舊嬌嫩,清風徐徐,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梨花味道。
“前些日子,臣妾閑暇無聊,便隨著浣紗香菱在園子裡摘了些許梨花釀了些瓊漿,算算日子味道正好,皇上想嘗嘗嗎?”
鄧綏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兒。
劉肇望著她,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秀發,輕聲道:“既然是你的手藝,自然是要嘗嘗!”
見此,鄧綏嘴角漸漸溢開,就像那樹上開的正好的梨花。
伺候在一旁的浣紗心思靈巧,見此急忙走到了屋裡,取了一小罐子梨花酒出來。
“如今娘娘懷有身孕,雖然特意用了不醉人的米酒釀制而成,可是也要小酌,不可貪杯哦!”浣紗一邊倒著酒,一邊柔聲囑咐道。
見此,鄧綏不由得發笑,嬌聲道:“好你個小丫頭,這是取笑我往日喜愛貪杯麼?”
“浣紗不敢!”浣紗放下罐子,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隨即便退下了。
端起酒杯遞到劉肇面前,鄧綏眼裡柔情似水:“皇上且嘗嘗!”
劉肇笑著接過酒杯,並沒有一口飲下,只是將酒杯放於鼻尖輕輕聞了聞。
“這裡面不僅有米酒的甘甜,卻也有梨花的清香,沁人心脾。不過,這裡面還有一股清香,不同於梨花的清香,倒有股冷冽的芳香又是何物?”劉肇打量著杯中的瓊漿,好奇的問道。
鄧綏見此不由得捂嘴笑道:“皇上的鼻子真靈,這是去年冬天在黎嵐殿中的梅花上收集的雪水,又加了臣妾精心挑選的白米釀製成的米酒。後又摻雜了梨花的花瓣,這才大功告成的呢!”
聞言,劉肇小酌了一口,隨後贊賞的道:“又臘梅上的雪水,難怪如此冷冽清香不俗!”
鄧綏含笑:“若是俗物,怎配的上如此良辰美景?”
月色當空,潔白無瑕,清冷的月光灑在園子裡,配上園角的那幾株梨花,頗有一番仙境之意。
“酒美,月美,花美,可朕瞧著都不如阿綏的半分顏色!”他一臉柔情的望著她,傾談肺腑。
聞言,鄧綏臉頰含笑,已是兩團紅緋浮上臉頰。
“皇上今日的嘴是抹了蜜麼?怎麼越發的甜了!”鄧綏嬌嗔道。
看著她嬌羞的模樣,劉肇頓時龍心大悅,放下手裡的酒杯,將嬌人兒攬進自己懷裡:“嘴甜?那阿綏可要嘗嘗?”
一瞬間,鄧綏只覺得臉上都要燒起來一般,滾燙得厲害,不用想就知道她此刻必定是“無需脂粉璞面,自帶嬌羞脂紅。”
將頭埋進他懷裡,鄧綏伸手捶打著他的胸口:“皇上欺負臣妾,愈發沒個正形了!”
見狀,劉肇一時忍不住,竟然朗笑出聲。
“好了!朕不逗你了!只是阿綏嬌羞的樣子,朕甚是喜歡!”他挑起她的下巴,眼中含笑。
鄧綏又羞又惱,只是微微看了看他,隨後將頭別在一旁,佯裝生氣的模樣。
雖然知道她在耍小性子,可是他卻也依舊耐著性子哄她。
將她圈在自己懷裡,低頭在她耳邊私語:“真的生氣了!”
“嗯!”鄧綏微微點頭,強忍著笑意。
誰知劉肇眼角笑意更甚,伏在她的耳畔繼續輕聲說道:“既然朕惹得阿綏不快,那麼便只有一親芳澤以賠不是了吧!”
說著,還不待鄧綏開口他便輕輕挑起了她消瘦的下巴,冰冷的薄唇慢慢附了上去。
鄧綏微微一愣,隨即淡然一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吻很親很柔,可是想著如今她懷有身孕,又不敢太過,只是輕柔一吻,隨即便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她的唇瓣。
“如今朕以賠不是,不知阿綏可能原諒朕?”他將她緊緊擁在懷裡,嘴角帶著笑意,柔情似水。
鄧綏靠在他懷裡,嫣然一笑:“皇上的嘴果然很甜,看在您這麼甜的份上,綏兒只好作罷!”
聞言,劉肇不由得一愣,隨即臉上又浮上了笑意,將她擁的更緊。兩顆心緊緊的靠在一起,沒有絲毫縫隙,兩人能清楚的聽到彼此的心跳,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那一刻鄧綏更加篤定,她沒有錯看他,他是那個值得她用一生追隨的人,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