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是?”梁媽滿面憂心,“哥哥欺負你啦?”
時微的瞳孔還在震顫,額間熱汗淋漓,臉紅到一眼能看出異常。
梁媽問:“臉怎麼這麼紅,真喝多了?”
時微接過託盤:“嗯,喝多了。梁媽你先休息吧,哥哥在發脾氣呢,我端進去就行。”
梁媽半信半疑,囑咐道:“你倆可別吵架昂。”
時微迅速點頭:“知道了。”
等梁媽拐進樓梯,蔣時微馬上轉身回自己房間,才走到門口,裴敘把房門開啟,一把按住時微的肩膀。
時微以為他要繼續剛才沒做完的事,驀然僵住身體。
裴敘開口,語氣出人意料地冷靜:“時微,我們談談好嗎?”
他難得像個真正的年長者,默默收回手,雖然英氣逼人的臉還滾燙地泛著紅,好歹舉止已勉強恢複理智。
蔣時微問:“談什麼?”
裴敘說:“你先去喝解酒湯,我洗個澡,如果你願意談,半小時後去書房等我。”
時微還想問,要談話為什麼不是現在。定睛瞧見裴敘慾念未消的眼瞳,頓時明白了為什麼。
她迅速收斂視線,悶聲回答:“嗯。”
裴敘回房沒關門,蔣時微在小廳吃東西,聽見浴室水聲響了很久。
她吃不下去了,把解酒湯一飲而盡,回房換了身齊整外衣,慢慢走到書房。
裴敘說要她等半小時,但她足足等了一小時,書房門才被推開。
從她的視角看,男人穿著寬大黑t恤,休閑褲褲繩不繫,整個人都不像來談正事。
裴敘邊走邊用幹毛巾擦頭發,走到時微跟前,隨手把毛巾扔到沙發上,任由發絲濕漉漉地滴水。
時微忍住勸他先吹頭的沖動,直問:“你有什麼想說?”
裴敘:“這話本該我來問你。為什麼突然發酒瘋,主動吻我。”
蔣時微扯了扯嘴角,眼都不眨:“我喝醉了,把你當成eden。”
裴敘輕笑:“寶寶,你說謊的時候耳朵會變紅。”
蔣時微沉默,彷彿要噤聲到世界末日,任憑裴敘怎麼追問,她都說不出真實想法。
其實她是那種很愛快刀斬亂麻的人,這並不意味著果斷勇敢,而是意味著自毀式的推進。
裴敘耐心等待,分針滴滴答走了幾輪,整座裴宅闃寂無聲。
蔣時微抿著幹澀的嘴唇,忽然開口說:“哥哥,我們玩個遊戲吧。”
“怎麼玩兒?”
“就是,交換秘密的遊戲。”
遊戲規則很簡單,是蔣時微臨時想的。她走回房間拿來疊千紙鶴的便簽紙,再給自己和裴敘一支筆。
“我們各自在紙上寫五個問題,揉成一團,丟進筆筒裡搖勻。然後輪流抽簽,抽到什麼就回答什麼。”
“你不能保證每次都抽到我寫的問題,所以如果那件事你不想告訴我,最好也別寫在紙上來問我。”
裴敘自認為沒什麼可對蔣時微隱瞞的,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時微撕下五張便簽遞給裴敘,自己也拿了五張,轉身去寫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