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敘以前也很愛開玩笑,尤其是對她,不知怎麼,這次感覺不一樣。
可能是因為裴敘和孟舒桐分手了,那些習以為常的玩笑話,都變得比以前更讓人高興。
時微在床上翻來覆去,像有人勾著她的心絃彈琴,每個音符都寫滿了愉悅。
想著想著,她慢慢睡著了,臉上的淺淺笑意還未平複。
這一晚,蔣時微睡得很好,比刻意用酒灌醉自己的夜晚還要好。
隔天早晨八點,她自然醒來,走出房間。
二樓只有主臥帶獨衛,裴敘睡的次臥以及另一個客房都不帶。
時微路過洗漱間,看見裴敘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知道想幹什麼。
“哥哥,早啊?”她試探性說。
裴敘轉過身,拎起一個漱口杯問:“這是誰的?”
那杯子沒有任何特徵,純玻璃製造,透明潔淨。杯子裡放有一支電動牙刷,看起來不是為客人準備的臨時用品。
裴敘眼神銳利,即使唇角帶著柔和的笑,也讓時微倍感壓力。
沉默幾秒後,時微如實說:“是eden的。”
對視間流動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裴敘放下杯子,另拿起sophia為他準備的那隻牙刷,從容地擠牙膏。
“可以啊蔣時微, ”他突然輕笑,“都會帶男人回家了。”
蔣時微立刻反駁:“eden來家裡作客,把東西落下了而已。”
裴敘接滿水,轉頭說:“玩笑,別緊張。”
時微嚥了口唾沫,裴敘又說:“我知道你有分寸,讓eden留宿也沒什麼。”
他開始刷牙,沒法再說話。
時微站在門外,學著當初裴敘問她的語氣,她問裴敘:“哥哥,你覺得eden怎麼樣?”
裴敘吐掉牙膏沫,反問:“什麼怎麼樣?”
時微說:“做你的妹夫怎麼樣。”
裴敘彷彿並不驚訝,繼續淡定地刷完牙,洗了把臉。
蔣時微也不知道自己期待一個什麼樣的答案,莫名緊張,掌心不斷沁出細汗。
裴敘慢條斯理地完成洗漱,走到時微身前說:“不怎麼樣。”
時微問:“為什麼?”
裴敘打量她,最後視線定在她的眼睛:“你不喜歡eden,所以,他做我的妹夫不怎麼樣。”
時微怔住,然後著急反駁:“我很喜歡他!”
“是嗎?”裴敘靠近一些,“那你和他確定關繫了沒?”
話裡話外,像看透了她。
時微上半身微微後仰,扯謊道:“還沒有,但遲早會的。在國內的時候,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和裴敘近距離對視,對時微而言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此時裴敘不退,眼神膠著,把她從裡到外透視了一遍。
聽完她說的話,裴敘歪了歪腦袋問:“我已經知道了?”
時微心情複雜,還沒來得及想下一句該怎麼講,裴敘又笑了:“我不知道,對不起微微,我可能是……”
他停頓幾秒,然後慢慢吐出那兩個,時微完全預想不到的字。
“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