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蔣時微嗆了一下,“這什麼跟什麼呀,我跟他完全不可能!不可能!”
許如茵坐直回去,正好服務員把草莓牛奶端來了。
“誰知道呢,”許如茵說,“反正你答應姐姐,要保護好自己。”
蔣時微猛猛點頭:“知道。”
隨後兩人又閑聊了半小時,蔣時微看到桌面有小卡片,順手拿過來折千紙鶴。
許如茵問:“你很喜歡千紙鶴?”
“還行,”蔣時微垂著眼,專心折疊紙張,“我小時候想爸媽,在角落偷偷哭。我哥變著法子哄我,給我倒了一罐千紙鶴在地上玩。”
“後來我才知道,他壓根不會折紙。那玻璃罐子裡裝的千紙鶴,是一個姐姐給他表白,收集了一整年才送的。”
“那樣糟蹋人家的心意,你說他是不是缺德。”
許如茵同意:“是挺缺德的。這不,白長那麼一張好臉了,活到二十一歲才有物件。”
蔣時微哽住,訥訥說:“二十一歲也挺早的,我以為他至少會單身到二十七八。”
“你對你哥這麼沒信心啊?”
“……嗯,沒信心。”
許如茵的咖啡喝完了,蔣時微還在慢慢喝草莓牛奶。
下午四點半,裴敘打來電話,語氣很不好:“什麼時候回?”
蔣時微說:“吃完飯回。”
裴敘抬手看錶:“在哪吃飯,我去買單。”
“姐姐請我,”蔣時微暫時不想見他,“你別來了。”
聽筒裡沉寂好半晌,裴敘才說:“行,我在家等著你。”
這話說得莫名有威嚴感,蔣時微溫吞問:“你在家等我,該不會要打我吧?”
“你說呢,小白眼狼。”
“我哪兒白眼狼了!”
“不知道,就有個人,我養了七八年,翻臉不認哥。”
“是爺爺和裴叔養的我。”
“誰替你寫的寒假作業,誰大老遠跑學校給你送衛生巾,誰年僅二十歲坐在初中教室開家長會……”
蔣時微受不了了:“停停停,好哥哥,我吃完飯就回家。”
裴敘輕笑:“哥哥在家等你。”
很普通的一句結束語,又讓蔣時微小鹿亂撞半天。
哥哥在家等我。在我們家,我和他的家,我一個人的哥哥。
如果不是別有企圖,她本來可以圓滿地幸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