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敘氣夠嗆,幾步跨到陽臺,對樓下喊:“蔣時微,我不是你爸,但我是你哥!”
蔣時微猛然回頭,氣勢十足:“我姓蔣!裴敘,你也不是我哥!”
這一聲驚動了簷外掃雪的人,他倍感訝異,停下掃雪的動作。即使看不到少爺的表情,現下也能猜到,二樓那小霸王要氣炸了。
蔣時微喊完,轉身跑進風裡,暢快的淚水隨風而落。
裴敘不是我哥,不是。
說出來真好,讓裴敘生氣去吧。
她哭著哭著就笑了,把眼淚擦幹淨,坐上為她備好的保姆車。
裴宅建在半山腰,雪化得慢,四處白茫茫。保姆車沿著山路開,熟悉的山景從窗外掠過。
–
車開上城市道路不久,就到了和許如茵約好的咖啡店。
遠遠地,蔣時微跟姐姐招手,白皮手套在冷風中揮舞。
走進咖啡店坐下,許如茵問她喝什麼,她視線剛落下,許如茵卻把選單翻了個面。
“這兒有不含咖啡因的飲料,”她指著背面選單說,“草莓牛奶或者芋泥奶茶,微微喜歡哪個?”
蔣時微說:“我想喝咖啡。”
許如茵沒多反對,直接說:“這家的髒咖和維也納都不錯。”
“我可不可以兩種都要?”
“可以。”
許如茵爽快點單,又添了個開心果蛋糕。
蔣時微說:“姐姐,你真好。要是我哥在這,肯定要說很多廢話,不讓我點咖啡。”
“那也不是廢話,”許如茵瞭然地笑笑,“咖啡因確實得少攝入。今天咱倆是偷偷喝,你別告訴你哥。”
蔣時微說:“好。”
咖啡上來了,許如茵喝意式,小口小口地抿。蔣時微喝很慢,第一口就被苦到直皺眉。
許如茵笑說:“怎麼樣,哥哥是為你好吧。”
蔣時微把咖啡杯放回桌上:“真不明白,酒和咖啡都是苦的,你們為什麼那麼愛喝?”
“可能是因為,”許如茵意味深長說,“成年人的世界,有太多比酒和咖啡更苦的東西。”
像是急切想證明自己已經接近成年人,蔣時微一口悶半杯,忍住皺眉頭的沖動。
鋪墊夠長了,許如茵直入主題:“微微,你上次問我那個問題,我有新的答案。”
蔣時微:“什麼答案?”
“如果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我會在等待中成為更好的自己。有時候,等待是為了更好的相愛,不管結果怎樣,我總歸不會過得太差。”
“這樣啊。”
許如茵叫服務員過來,另點了一杯草莓牛奶。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許如茵雙臂擱在桌上,向時微靠近,“我不知道你和喜歡的男生接觸到什麼程度了,記得在成年之前,不要隨便發生關系。”